四虎有些为难说：“王奶奶，是这么回事，我给人做了一副头带，答应过八月十五的时候给人家送过去。时间仓促，我怕十五之前返不回来。一旦拿到钱我就还给您。”

王老太太说：“你说话一定算话。”

四虎说：“我不会骗您的。”

王老太太说：“反正我有你的借据，不怕你骗我。”带着儿子们走了。

金龙看着包袱里的珠宝问四虎：“兄弟，听说你做了头带生意？”

四虎说：“刚刚起步，还没挣到钱。”

金龙说：“有心做事就不怕挣不到钱。听三弟讲了你们去上海的经历，事情办得很顺利，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转向灵芝说：“小妹，大哥有事一直没来看望你，很想念你。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灵芝说：“大哥，我过的还好。”

金虎说：“不要骗人了，你看你瘦了多少，还自己洗衣服，穿着粗布衣服，吃的一定很差。这让家人多心疼！”灵芝转过身不理他。

金虎讪讪地说：“灵芝，我们一家人都很惦记你。你心里清楚，大大最疼你。以前家里穷，大哥很早就做事，姐姐很早就出嫁。以后家里富裕些，你和金豹就没吃啥苦。大哥长相好，听妈说找大嫂的时候很不愿意，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次，可为了家只好娶了嫂子。嫂子喜欢大哥，过得也挺好的。养了一对儿女，人见人爱。姐夫虽说长得丑，又低又胖，姐姐为了家里，不情愿也得哭哭啼啼嫁给他。可姐夫人性好，对姐姐很心疼，对大大和妈也很孝顺，不啻于咱们这些亲生的。二哥粗心，和你二嫂结婚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她叫啥名字，张口就喊，那个女人。你二嫂虽说长得一般，可性情好，结婚好些年一直没生孩子。二哥有心再娶二房，没曾想今年你二嫂开怀，给金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咱们金家父严母慈，儿女孝顺，家庭和睦，外人谁不羡慕？这些都是大大**的好。我们兄弟姊妹五人，除了你，谁敢跟大大说个‘不’字，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金豹虽说上过洋学堂，也不敢和大大顶嘴。你敢和大大顶嘴，还不是他老人家心疼你，不舍得骂你、打你？那次动手打你，大大自己难过了好些天。这一次他老人家更是难过，常常责怪自己伤了你的心，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回……”

金豹说：“灵芝，我给父亲讲了一些北京、上海以及国外的事，父亲听进去了。他的脑子不僵化，也算是开明绅士。我们包头也有洋派的人士，父亲也和他们接触过，对于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也有些了解。我给他讲了许多父母包办婚姻给儿女造成悲剧的事例。父亲也有所认识，他表示以后尽量不去过多干涉咱俩的婚事，这是他思想上的一次革命，意识上的一次飞跃。”

金龙说：“小妹，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四虎。我们家人对他都有好感。他虽说是贫苦人家的子弟，但有鸿鹄之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大大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如今拥有这么一份家业，凭的是聪明和苦干。妈妈是大家闺秀，独具慧眼看上了大大。不顾家人反对和他老人家来到包头。虽说吃了许多苦，一直帮助大大做生意，拥有这么大的家业也有妈妈一半的功劳。大大说过，看到四虎就，好像看到年轻时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