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挂在天际，周围是满天的星斗。时辰刚到三更，远处的大街上传来清脆的打更声“棒棒棒”，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响亮。警察局的大门紧闭，院子里一片宁静，警局的屋顶上“噌噌噌”闪出几个声影。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人四下里看了一下，对同伴们低声说：“前两日，我已经观察了地形，看守所的门口有两个花狗子（警察）守着，其余的都在叠窑（房间）仰着（睡觉）。门口只有一个花狗子看守。我从梯子下去，你们先在房顶上候着，等我下去干掉那个守门的家伙，拿到牢房的钥匙你们再下来。”

趴在总催旁边的“刁毛驴”问：“三哥，要是我们得手了，从哪里出去？”

总催说：“低声点，小心下边的人听到。等我们救出四虎兄弟，还从梯子上房顶，到了房后就有来河子（自己兄弟）骑着高脚子（马）接应。”

“刁毛驴”面色紧张地点点头。

总催猫起身蹑手蹑脚走到搭在房檐的梯子，朝下看了看。不知何故平日里总有两个警察看守牢房，今日只剩下一个了。蹲在牢房门口的小个警察抱着一杆长枪正在打瞌睡。

最近，警察局正在修缮房顶，揭去旧瓦换新瓦。揭去的旧瓦都摞在房顶上。房顶上露出松软的土皮，人走在上边几乎没有声音。搭在房檐的梯子是便于瓦匠们上下而设的。

总催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等我下了梯子结果了那个花狗子取到钥匙，就能进到牢房救出四虎兄弟。在黑夜里行动是胡子最擅长的。别看总催身材魁梧，动作相等灵活。

他轻手轻脚从梯子上下来，看了看正房，听了听动静。窗户内黑洞洞的，不时传出如雷般的鼾声。他轻轻绕到蹲在牢房门口打瞌睡的警察的背后，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时从房顶上掉下半块瓦来，“啪”的一声脆响。掉瓦的声音在宁静的高墙大院里显得分外响亮。总催看到房顶上有个身影在行走。

响亮清脆的声音惊醒了看守牢房的警察，他揉揉眼睛喊了一声：“什么人？”朝房顶上观瞧，他没有看到距他不远的总催。

这时房顶上的声影一闪，卧倒了。可他已经暴露了目标，被那个小个警察发现了。

他举起枪对房顶上的人大喊：“什么人？快下来，不然老子开枪了。”同时吹起警笛，房顶上响起了枪声。

子弹打在警察的帽子上，吓得他赶紧躲在树后。总催看到屋里亮起灯火，听到嘈杂的人声，有一个人端着枪跑出来。

总催一看事情败露，赶紧跑到梯子跟前往上爬。房上房下对射起来，房顶上的子弹打到刚刚出来警察的手臂上，掩护着总催爬上屋顶。这时屋里出来很多警察，火力凶猛起来。房顶上的人边打边撤，跳下房顶，下边有接应的同伙，骑着马一阵风跑起来。

总催一伙人一口气跑出二三十里路来到一片树林，听听后边没有动静，估计警察没有追来。总催跳下马歇口气问：“是哪个王八蛋在房顶上踢下一块瓦来，坏了大事？”

有几个人看“刁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