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扬在办公室稍作停留后，便从后门悄然离开。尽管他戴着帽子口罩，衣着普通，但走出不过几百米，敏锐的直觉就告诉他——被人盯上了。

不动声色地观察片刻，他确定跟踪者共有三人。意识到这一点，他临时改变了去张学涛那儿的计划，转而给王海龙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的位置，让他派人查清这三人的来历。

浅驼农贸市场，这个他发迹的地方。当初正是靠着这里廉价的黄豆和胡萝卜，他才能在短短几个月内积累起第一桶金。故地重游，虽明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他需要的物资，莫天扬还是像初次到来时那样，在每个摊位前驻足停留——他在为王海龙的人争取时间。

当他从一家农产品店走出时，瞥见了穿着旧大衣的郭宏，心头顿时一松，脚步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绕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一家水产店上。灵泉空间里的草鲤鲢鳙，最初就是从这里花了几十块钱买来的。然而走进店内，他却微微一怔——原本宽敞的水产区旁，竟开辟出一片区域，陈列着各式奇石怪木。

这让他想起在黑市淘到紫烟的经历，不由得心生好奇。

走近细看，五六个衣着考究的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听了几句，莫天扬不禁摇头——原来是在谈论赌石。他们身旁堆放着不少原石。

虽然对赌石一窍不通，但“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如今虽有些积蓄，可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打定主意不碰这个，他的注意力转向了那些奇石怪木。

形态各异的奇石和造型奇特的树木陈列其间，莫天扬深吸一口气，像在黑市时那样伸手轻抚，试图用敏锐的感知力寻找机缘。

然而触手所及，石头就是石头，木头就是木头，与青木山中随处可见的顽石朽木并无二致。

忽然灵光一现，他想到了灵泉空间赋予的新能力。心念微动，他将手按在一株斑驳陆离的怪树上。

刹那间，树木的纹理在脑海中清晰呈现，却平凡无奇。他又将手放在一块石头上，同样毫无特别之处，就像山里随处可见的岩石。

虽然动用这种能力颇为耗神，莫天扬却不在意。他一件件地感知过去，眼看只剩下三块石头、两株怪树，心里不免失望。这些奇石怪木虽然造型别致，价格不菲，在他的感知中却都平平无奇。

将最后几件也感知完毕，莫天扬轻轻摇头。

店老板一直在暗中观察，见状眼中精光一闪，上前搭话："小兄弟看样子是个行家。既然看不上这些，何不试试玉石？这些都是我从国外淘回来的，万一开出好东西，可就发了。"

若是平时，莫天扬绝不会沾染赌博。但方才感知能力在奇石上一无所获，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些许怀疑。

他走到原石区蹲下，目光扫过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石头。不同于那几个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的人，他直接伸手按在一块石头上。

下一刻，莫天扬瞳孔微缩——与之前的奇石不同，这块石头内部竟传来隐隐的波动！

"这里面真有他们说的翡翠？"他心中骇然。

带着这份震惊，他又触摸了旁边的石头。这一块毫无波动，再试另一块，波动比第一块更强烈些。

接连试了几块，有的波动强烈，有的微弱，有的全无动静。莫天扬心里渐渐明朗：有波动的应该内含翡翠或玉石，波动越强品质可能越好，而那些毫无动静的，恐怕就是普通的顽石。

"小伙子，你这摸来摸去的，到底懂不懂？不懂就别在这儿凑热闹。“一个围观者不耐烦地说。

莫天扬没有理会，继续感知着石头的波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波动最强烈的两块上。

"这两块多少钱？”他抬头问老板。

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开口，而且选中的正是那些"行家"最不看好的两块原石，顿时引来所有人诧异的目光。

店老板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莫天扬指的两块原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两块都是被行家判了"死刑"的废料，平时根本无人问津。

"小兄弟好眼力。“老板搓着手，"这两块都是缅北老坑的料子，一块三千，两块算你五千。"

周围几个看石的人闻言都露出讥诮的神色。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忍不住开口："小伙子，这两块表皮粗糙，松花杂乱，分明是废料。你要真想玩，不如看看这边这几块。"

莫天扬却不为所动，拿出手机："就这两块。"

老板喜笑颜开拿过二维码，生怕他反悔似的："要不要当场解开？"

"解。"莫天扬言简意赅。

这番对话的工夫，郭宏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店，装作看石料的样子，实则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