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义笑了,“没什么,只是胡乱说说,不过,要说光亮嘛,怕是不能有了。敌暗我明,给人家看到了,如何得了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就能够看见了。”
二女等了片刻,等双眼可以适应车厢中的黑暗,方始举步,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觉得舒服,周围打量一番,布置得倒很精致,墙上挂着条山字画,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不过每一张的下面,都有一张额外的黄绫字条,甘子义随手揭下一张,写着:“奴才桂良恭进。”字样。他笑了笑,扔到一边。
“喂甘公子”如烟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啊”
甘子义回头看去,“那是绣墩,大约是皇上要赐大臣坐的时候用的。”
“不是的。似乎还有盖子呢”
“是吗”他也靠了过去,在两女中间弯下腰来:“哦,我知道了,这是马桶。怎么样,有谁内急吗第一个尝试一下”
两女大羞。这个甘子义啊,真是毫不顾忌,哪有问女儿家这样的话题的如烟瞥了他一眼,向一边走了过去,甘子义扶着赛香君站直了身子:“还怕吗”
他不说还好,这一经提醒,赛香君无端的又恐慌起来:“甘公子,已经看过花车,我们,不如回去吧”
甘子义笑着摇摇头:“怕什么左右已经来了,不如多呆片刻。”双臂扶着女子的肩头,触手一阵温热,他心中一动,起了旎念,“香君,”他低低的声音唤道。
第26节隔如参商
第26节隔如参商
赛香君一抬头,迎面所见,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弯腰侧头,用双唇吻了过来姑娘暗叫一声糟糕这个冤家怎么在这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了赶忙一躲,任由男子吻在自己的脸颊上:“公子,我们回船上去吧,奴家什么都”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甘子义心火上升,不克忍耐,唇瓣胡乱的移动,终于重重的吻在了姑娘的唇上。赛香君身心全然失守,无力的靠在他身前,任由这早占据了芳心的男子肆意轻薄。
如烟周围走了几步,听身后动静异常,回头一看,两个人贴得紧紧的,男子把个身材娇小的赛香君拥在怀里,痛快亲吻,听着鼻息咻咻,小姐喉咙中娇吟轻喘声不绝于耳,如烟吓的呆住了。
白天政事繁重,晚来到梦中舫闲游谈天,甘子义久已不翻牌子侍寝了,此刻明知道怀中的姑娘对自己情重,又是暗夜无人,大有禁忌之美,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冤家这里,这里不行的。”
赛香君感觉到男人的手在用力抓扯自己的衣服,勉力支撑着,口中一边说道:“若是给人知道了,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甘子义不听,手中动作不停,赛香君终于忍不住了,用力一推,甘子义仰面摔倒在龙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紧接着听仓库外面有人说话:“怎么了好像听见车厢中有动静。走,快去看看”
甘子义苦笑摇头:“你瞧,这下惹祸了吧”
“你这人都是你不好,还要恶人先告状吗”
如烟顾不得埋怨他,拉着他的手向一边推:“冤家,你快点躲起来,一切由我和小姐顶着可不要让他们连你也看见,到时候就一锅煮了”
“这怎么行我岂是那种”
如烟心思灵透,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想过,若是一切平安也就罢了,一旦给人发现,也一定要保护甘子义的周全,这会儿无暇细说,只是潦草的解释道,“你是皇上身边的近人,我和小姐给抓了,还有你可以从旁搭救,若是连你也给抓了,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啦快走,快走”
甘子义感动之余,更多了几分敬佩,嬉笑着转开身子,拉住了如烟的手:“即便是如烟说的有理,我也决不能做那等临阵脱逃,反倒让女子替我顶锅的混账事日后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你这人,性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
“当然是面子要紧。大丈夫惹下祸事来,让女人出面,绝对不行”
就在车厢中一番纠缠不清之际,守夜的兵士已经全数将车厢围了起来,手中的灯笼来回晃动,照得周围一片明亮:“看见了,看见了是三个人好大的胆子。”
“这下可好,我们谁也走不脱了。”
甘子义扑哧一笑,从怀中找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它,口中呼喝道,“看你们谁敢上来靠近半步,就把这御用之物全数烧个精光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下面的人倒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手,真怕他狗急跳墙,人急悬梁之下,把火折子一扔,就糟糕了,梭巡四周,不敢上前,围拢在一起商议对策:“怎么办”
“先派人去通知总督大人。等总督大人到了,再做道理。”为首的是个把总,似乎很沉稳的样子:“我量他也不敢真的毁弃这御用之物,不过拖延时间罢了。”
于是,下面的兵士快步出仓库,找快马奔驰而去,这一边,把总提着灯笼向车窗照了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人影晃动,似乎还有女子“这位朋友,事缓则圆,你也不必惊惶,还是灭了火,免得一个不小心,掉在地毯上,烧了你自己没有什么,烧了你身边的姑娘和车上这些御用之物,你自己估量估量,可赔得起吗”
甘子义倒很听话,“噗”的吹灭的火折子,转脸问道:“你想怎么样”
“朋友,本官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人言赵子龙一身都是胆,不过也只是战场厮杀之际,倒是阁下,竟然敢私入禁地,犯下这等不赦之罪难道就不怕朝廷的法度吗”
“还好。大清朝的法度,若说能够管得到旁的人,我还信,管我嘛,嘿嘿”甘子义得意洋洋的站在车窗口,言下之意竟是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个把总大怒,猛的上前一步,投鼠忌器之下,又退了回来:“好”他气得哼了几声:“本官月前才从荆州调到此处,任职御库守卫,这第一天当值,就有老兄来触我的霉头,这样看来,倒似乎是纯粹与我过不去了能不能请老兄把名号赏下来罗某人日后定有答报”
“一个小小的把总,也敢问我的名号凭你也配吗”
赛香君和如烟越听越害怕,甘子义莫不是疯了吗居然敢这样顶撞还是真自知这一次的祸事太大,干脆豁出去,落个口头愉快赶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甘公子,不要再说了。”
那个姓罗的把总眼光锐利,一眼看出来了,另外的两个人居然都是女子,嘿声狞笑:“阁下或者是不怕,你身边这两个玲珑佳人,也要一起陪你共赴黄泉,难道你就不为她们打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