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肃顺起身,跟在他身后进到殿中,看皇帝颓然而坐,面色沉静如水,站在他身边躬身说道,“主子,可是为皇后娘娘的话伤劳圣怀”
“嗯”皇帝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肃顺也自知身漏了嘴,此事不宜遮掩,因为越遮掩越坏,事后皇帝追问起来,就是祸事。他在御前当差多年,知道皇帝的脾气是怎么样的,因此说道,“奴才是听六福所说的。”说着话跪倒,“奴才有结交内侍之罪,请皇上处置。”
“算了。你既然都说了,还罚什么”他叹息着慨然点头,“若是旁的人说这番话,朕只会以为她是在吃醋,但秀儿她随朕最久,又秉性温和,断然不会出以如此言辞的。但正因为如此,朕不忍驳了她的意思。”
在这偏殿之中枯坐片刻,肃顺已经想到了解决之道,闻言一笑,“皇上,奴才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皇上满意。”
“哦什么办法”
“请皇上先恕了奴才的罪过,奴才才好开口。”
“你少和朕来这一套,爱说不说。”
肃顺不敢调皮,躬身奏答,“皇上,本来呢,奴才身为御前大臣,是不能怂恿主子私自出宫闲游的,但有这样一处关碍在,奴才便是给人骂做的引领主子微服而行的佞臣,也顾不得了。皇上您还记得咸丰二年,佳主子入宫之事吗”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这,怕是不行的吧当初妞妞的事情,与今日情形不同,总是朕在你府里宠幸过她之后,才宣召入宫的,这一次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皇上只要一句话,把这三个小师太尽数贬出宫外,再找个由头接她们进宫去,不就行了吗”
皇帝真诚的笑了起来,“好奴才解君父之忧,舍君其谁哉不枉朕疼了你这一场。”他又问道,“那,把她们贬出宫外,还是暂时厝居你府”
“这,主子若是有意贵趾降贱地,奴才自然阖府增光,但皇上,请容奴才说一句,奴才府中小,怕是不得迎迓真龙;而下人多,口杂,奴才又怕走露风声,于圣德有玷。”
“府邸小那就换一间大的”皇帝高兴极了,开口就是赏赐,“把当年高士奇所居的宅邸赏给你这奴才,整理好了,朕就让妙红她们出宫去。”
肃顺倒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一番奏答,能够换来这样一场傥来的富贵,“奴才叩谢皇上天恩”行礼之后,他又说道,“皇上,奴才想,不如将高府”
“肃府,什么高府”
“啊,喳。”肃顺笑眯眯的碰了个头,又说道,“将奴才的府邸辟成两半,前院由奴才及府上人丁居用,后面大半,尽数围起,另开一门,日后皇上临幸,也好收不为人搅闹之乐,皇上以为如何”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皇帝站起,临行又交代一声,“等日后府邸修葺好了,和朕说一声,朕亲自给你题写名额。也算是你为君父分忧的一番报偿吧”说罢,脚步不停,一路出殿去了。
如意洲前的御座上,皇帝和刚才的神情截然不同,再不复一开始的神情黯淡,转而变得谈笑风生起来,时不时的回过头去,和云嫔、瑰嫔两个讲解戏文,有说有笑的样子,和刚才离座而去时简直判若两人。
看丈夫如此兴致勃勃,二女亦自欢喜,等到月上中天,曲文唱罢,皇帝摆摆手,示意到此为止,在台上台下的跪送中,和两位嫔妃起驾还宫而去。
“皇上,奴才看您心情极好,可是有什么喜事,能和奴才们说说的吗”
“哦,这可不行。”他微笑着,把云嫔揽在怀中,低头亲上她红嘟嘟的小嘴儿,痛吻了一番,又一把拉过羞得低垂臻首的瑰嫔,转头和她亲嘴儿。“这件事啊,可是朕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们的。”
“什么嘛又把人家挤开了”云嫔给他和瑰嫔挤在一边,不满的嘟起嘴巴,低声嘀咕着,一面解开身上的衣服,用脱得只剩下一件鹿鹤同春图案的小兜儿包裹下的两团粉腻摩挲着丈夫的胸膛,一面伸手向下,握住他早已经昂扬的坚挺,小手轻动,为他套弄起来。
皇帝低头看看,嘻的笑了一下,松开瑰嫔的唇瓣,对云嫔说道,“云儿乖,朕先爱你青青妹子,等一会儿再来宠你,好啵”
“嗯”云嫔哼唧着,在他怀里如扭股糖一般扭动着摇曳动人的腰肢,“奴才好久没有让皇上宠了,先要”
“诶”他不由自主的哼唧了一声,很是惊讶的样子,逗得两女扑哧一笑,云嫔推了他一把,“奴才和您开玩笑的,不过,等您爱过妹子,可还能再要奴才吗”
“好大胆的小妮子,居然敢瞧不起朕”皇帝缓过一口气来,回头问瑰嫔,“她敢这样怀疑朕躬,你说,该当何罪”
“若是按大清律,该当打屁股,一百下。”瑰嫔凑趣的说道,“不过念在姐姐也是一片恋主之心,不如就让皇上今天晚上不宠幸她,以为惩戒吧。”
皇帝给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抱起衣冠不整的瑰嫔,给一边的云嫔使了个眼色,夫妻三个携手上床,同温醉人的鱼水
第124节币制改革1
第124节币制改革1
奕、骆秉章入值军机处,便带来了一个问题:有谁来担任军机首辅
按照军机处的传统,先论品秩,品秩相同,再论资格文祥以下,许乃钊、骆秉章等人虽都是京、外一品,但比较起奕这样先皇誊写入遗诏中的亲王爵衔,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故而在当年,奕以刚过弱冠之年,入值军机处,便居于首辅之位,便是此意了。
但这一次重入军机处,奕比之当年要老练成熟得多,加以有咸丰八年的一场丑事,萦绕不去,因此不管文祥如何分解,只是不听,“博公,若论爵衔,自然是本王为先,但若论及朝政熟稔,及往来公务,我距列位远矣。还是由您任首辅,我在一旁跟从料理,也就是了。”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把官司打到御前,皇帝又气又笑,“不过一个首辅之位,就值得你们这么推来让去了吗若是说先皇在日,朕不敢言。一切由首辅在御前奏答,旁的人不给皇上问道,不能越班陈词,在朕这一朝,又岂有这样的规矩军机叫起,你们说说,又有哪一次是朕将话题只问首辅,而不问及旁人专司管部的大臣的朕看你们真是糊涂到家了”
“皇上教训的是,奴才等诚然糊涂,但军机首辅,朝野瞩目,若是仍旧由奴才担任,只恐百姓有蜚短流长之声。故而奴才想,还是应该由恭王担任首辅才是的。”
皇帝正待答应,忽然又摇摇头,“不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