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办法于是奕知道,许乃钊在这件事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坐下来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载澂的护卫首领,名叫札哈什的,擅长教门的弹腿和查拳,对于武林之事是不是比自己知道的多
当即命人回府去,把札哈什传到总署衙门来,自己亲自问他。一问之下,札哈什说,“当年是在善扑营中习练教门所传授的武功。”
“那,你老师是谁如今可还能找到即便找不到的话,同门之中,想来另外还有弟子吧与你兄弟相称的,如今能不能找到”
一连串的问题,让札哈什有无从作答之苦,只好避重就轻的说道,“王爷,这样的事情得容小的下去联络。而且,当年分散之后,各自投奔他门。奴才是旗人,得幸入王爷府中当差,那些汉人,就不好说散落到何方了。”
奕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情和他说明,想来虽是江湖草莽,但能够有这样一个为国出力的机会,一定会奋勇当先的,“你去找。找到了之后,把他们汇聚到一起,四月初一之前,带回京中。本王亲自召见。”
札哈什迟疑了一下,“那,贝勒爷那里”
“这不需你多费心思,我会和他说。”
眼见王爷主意已定,札哈什不再多言,原地请了个安,“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定四月初一之前,一定将人找到。”
“哦。”奕忽然又叫住了他,“这一次中日比武,非同寻常,皇上与本文都无比重视。所以你找来的,都要是一方雄才,那些滥竽充数的,我可一个都不要。”
“请王爷放心,卑职明白其中轻重。就是那些人想来,奴才还不让他们加入进来呢除了出丑,任是什么用也没有,要来何用”
“好,就是这个意思,你下去吧。”
第53节大婚1
第53节大婚1
正月十三日的时候,柳月氏携女进宫,为帝后心中所喜,赐婚大阿哥,这一下,惠昱府中可是真的热闹起来了。先由惠昱的老父亲带领阖府上下,望阙碰头,叩拜皇恩之后,开始准备祭神的繁复礼节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阖府上下,都要很是为之折腾一通这里介绍几句。
满族人有祭于寝的旧制,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概莫能免,在宫中是在分属皇后居住的坤宁宫,在百姓家中,就是在家主和太太居住的上房,正中堂屋,西面墙上设一块朱漆隔板,板上悬挂一块镶红云缎黄幪,下粘纸钱三挂,成为幪架,而一般多用祖宗板子的俗名称呼。
在祖宗板子的前面设一张朱红色长方矮桌,上供香炉,陈设虽然简陋,礼节却异常隆重第一天捡米选豆,第二天磨粉蒸面,到这一天的午夜过后,祭礼便开始了。府中从大门到上房灯火通明,人影憧憧,但声息不闻,不但没有人说话,连放置器物都不准出声,以肃静为至诚。
丑正一刻,主祭的惠昱上香,率领阖族男丁三叩首,厨子随即和面做饽饽,就在院子里临时架设的大灶上蒸熟,装成十一个盘子,每个盘子里装十一个,献上供桌,免冠行礼,接下来就是请牲了。
牺牲是老早选定的三口大猪,此时只用一口,绑缚在屠床上抬进来,这口黑毛猪称为黑爷,原来是已经洗干净的,但仍需主祭用一把新棕帚遍扫牲体,缚猪的绳子,亦是换了新的,这才抬入室内,摆在供桌前,意思是请祖宗审视,享用这样一口猪,是否合意当然还要行礼,礼毕就要请黑爷归西了。
因为不能用宰、杀之类的不吉利的字眼儿,宰猪成为省牲,屠夫下手之前,先提起猪耳朵,灌进去一大碗烧酒,将黑爷灌醉了,省得省时乱叫。至于下刀,也有规矩,晨祭用公猪,左手执刀,及至开膛破肚,第一件事就是将附着于大小肠之间的脂肪剥下来,连同生猪血一起上供。而这肠间脂肪,就是诗经中取其血膋的膋音辽,满语叫阿穆孙。
这时候,整头大猪已置入大锅去煮,煮熟了撒饽饽献牲,猪头朝上,头上插一把柄上有了铃铛的鸾刀,另外盛汤一碗,碗上架一双筷子,随同献牲。
接下来,主祭再一次率族人三叩首,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息香撤幪,晨祭告成,阖族吃肉吃饽饽撒福,但不准喝酒。
到了过午不久,夕祭开始,和晨祭不同的是,省牲需用右手,黑爷是一头母猪,黄昏时分,撒饽饽献牲,这后半段的祭礼,由府中主持中馈的主妇主持。累人不说,有些知书识字,深明事理,而有喜欢究根寻底的才媛,倘为家妇,必须主持夕祭时,会有一种恐惧委屈之感,这是因为在后半段的夕祭,有一天个专门的名臣,叫做背灯。先要息香撤火,再用布幔密遮窗户,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主妇在内,这还不够隐秘,中门亦须紧闭,阖族男丁都要在门外屏息等候。
似这样远摒男子,独留主妇一人在密室祭神,当然是表示什么都可以贡献给神的含义,当初何以制定这样的仪式,已经无可考究,到了这样的时代,主妇在室内行九跪九叩的大礼,顿首达八十一次之多,虽然是寒意尚在,但穿上全挂子的礼服,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行这样的大礼,可也真算得上是特殊的酷刑了。
等到柳月氏好不容易行过了礼,已站不起身,双手扒地,膝行摸索着到了矮桌前面,将黑爷头上的鸾刀拔下来,放在桌上,忍不住狂叫一声,“快点灯”
中门外是早已经预备好了的,启门秉烛而入,惠昱推门进来一看,太太坐在地上,汗出如浆,面无人色,赶紧把她扶起来,低声抚慰着说道,“辛苦你了,好歹撑着一点儿吧。”
柳月氏也真得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好在仪式已经过了大半,最后一项就是要祭天,俗称祭竿子。这根神所依凭的竿子以杉木制成,高出屋檐。这种祭礼和晨祭、夕祭都不同,牲用公猪,不光是去毛,还要剥皮,称为脱衣。肉煮熟后,选取精肉,跪切成丝,将肉丝和小米饭伴在一起,另加血肠,移置竿子顶端的一个斗内据说这是当年努尔哈赤起兵征明时,有一次打了败仗,而追兵甚急,只得躲在一颗树下,忽然来了一大群乌鸦,掩护太祖,挡住了明兵的视线,因而得以脱险,所以等到后来,为了崇功报德,设竿子祭祀乌鸦,托名祭天。
祭天以毕,曙色初露,赶紧铺设地平,布置坐具,来吃肉的宾客已经到门口了。
皇帝登基改元二十年,时逢四十整寿,各省纷至沓来的报效万万寿诞之日的奉使络绎于途,这还不算,又有嫁女、皇子娶亲两件大事,三喜临门,更是令北京城似乎从来不曾脱开新年的喜庆气氛一般,从过年一直到三月初,都是热闹非凡。
这等景象是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