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百米快跑快跑”几个队正也跟随主官一起大吼起来,“冲过去,杀鬼子啊”
敌军越来越逼近,日军一个大队指挥官心知,只要敌人突破眼前的死亡地带,就是自己的末日到来了,这样一想,心中也有些慌乱起来,在这样的距离上,双方已经能够清楚的看见彼此,再拖延下去,更加不利。举起手中的步枪,开始瞄准射击。
日军的火力再猛烈,终究不是能够快速发射的,数息之间,脚程最快的清军战士已经冲进壕沟,二话不说,先是一通扫射“通通通通通通通”
三五十个士兵快速的把枪中的子弹打光,触目所及的日军士兵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滩浑浊的血肉,换好一个新弹夹,士兵们脚下不停,猫着腰,顺着壕沟开始前进最严酷的阶段已经过去,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将这些该死的日本人尽数诛杀了
日本人场面占尽劣势,但反击起来兀自有声有色,每一处壕沟的隐蔽地点,都成为对敌作战的战场,竟有人是把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趴在后面继续开枪的。
战斗进行了十五分钟,但在清军士兵感觉,倒像是有一生那么的漫长触目所及的都是日军身穿土黄色卡其布军服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战壕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胸口发闷,有强烈的呕吐感。
“注意脚下。”一个队正迈开大步子跨过脚下的尸体,回头吩咐。
“您还是看着您自己吧”一个士兵和他打趣,“要是摔倒了,可没有嫂子给您洗衣服”
队正还不及说话,只觉脚下发软,赶忙顺势提起腿,还不及看看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了日军的尸体,忽然一声枪响有一个重伤垂危的日军军曹,拿出腰间佩戴的,对他开了一枪子弹从下体射进,从上腹部贯穿了出来。
队正呆了一下,低头看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怎么了头儿怎么了”身后的战友快步跟上,一眼看清,眼睛都红了,“你们这群畜生”
把受了重伤的队正拉开,抓起那个敌军军曹,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压在他的喉咙上,用力向外一划
鲜血泉涌般喷了士兵满身满脸,军曹双手捂住脖子,却连叫声都发不出来这一刀连他的喉管、气管和声带都给切断了
这个士兵恨恨的把他的尸体扔下,恨恨的啐了一口,“畜生”回头吩咐,“都盯紧了,管他死的活的,有动一动的,就用步枪伺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54节最长的一昼夜3
到下午一时整,第二道壕沟中的战斗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耳边传来如同雨打芭蕉一般急促的枪声,让张运兰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他根本看不懂西洋的怀表,却还是一次次的从胸前掏出来,向身边的亲兵问时间,“大人,刚刚才和您说过,还不到五分钟呢,怎么又问”
张运兰人虽然粗豪,但品性不坏,对下属弟兄们更是关爱备至,当年在太原领兵的时候,部下的士兵他都能叫上名字来,所以深得士兵爱戴,有时候他身边的亲卫,也会和他没大没小的开几句玩笑。
他瞪了亲兵一眼,“不行,我得上去。”
“军门,这可不行卑职奉了成军门严令,一定不能让您亲临前线,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卑职吃饭的家伙就不稳了。”
“放屁成祥也能管住老子了吗你别理他。”
“军门,成大人管不住您,可管得住卑职啊”亲兵给同伴使了个眼色,众人一拥而上,把张运兰困在当中,弄得他好气好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小子老子不去了还不行”
众人放开张运兰,他先给一众亲兵一人一个脖溜,“娘的你们胆子都大了,嗯”
亲卫嘻嘻笑着,混不当回事。心里都觉得在主官身边当差,比起那些冲锋陷阵的弟兄们来,真是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了。
日军战壕中的战斗还在进行,守卫第二道战壕的是一个日军联队,和清军部队一样,都是受过正统的军事训练。远非刚才给清军士兵突破的第一道防线中,多有新招募上来的新军由资深士兵带领和后面的防线中几乎全部是新军组成的可比。
这些人的战斗力非常顽强,清军经常遇到的状况是:战壕中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用来作为遮蔽物的工事,日军就是不肯放下武器。倚靠在清军行进路线上的射击死角,只等清军走过的时候,用步枪射击这种作战方式闻所未闻,而且几乎很难给清军造成非常大的伤害,但如同狗皮膏一般,缠绵难去。使这蜿蜒曲折不足一公里长的壕沟,成为每走一步,都有可能面临死亡陷阱的险恶旅程。
清军没有办法,只好采取笨办法,每到一处,不问有无敌人隐藏,先以火榴弹开路。轰轰轰的炸上几枚,然后再突击进军,这种做法的缺点有二,首先是效率极低;第二则是火榴弹消耗飞快,不足五百米的战壕甩在身后,兵士们身上携带的火榴弹就已经告罄了。
“谁还有炸弹”马队正回头问道,“问下去,看看谁身上还有炸弹”
“马头儿。都打光了”
“你们扔得倒痛快。”马队正讷讷的嘀咕了几句,眼睛一转,想到了主意。把几个士兵叫过来,彼此耳语了几句,众人把枪背好,翻身上了半人高的壕沟坡顶,跟在马队正的身后,缓步向前移动,到了一条纵向的壕沟边缘,探头看看。哈正有几个日军士兵蹲在那里,等着打对方的埋伏呢
马队正给部下使了个眼色,众人霍然起身,站到壕沟的边缘,嘴里呦嗬的打一声呼哨。七支步枪一起开火
7毫米的步枪子弹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所能抵挡的,还不及下面埋伏的日军反应过来。子弹已经穿过他们的身躯,在带出一蓬血雨之后,射进了他们身后的壕沟中,溅起点点尘雾。
马队正把枪竖持在手中,嘿声一笑,骄傲的左顾右盼,“弟兄们,看见了吗没有炸弹老子一样能解决小日本。”
“那是,马头儿是谁九营中谁不知道马队正是头一条好汉”
“行了,都少拍马屁,我们接着走”
由日军一个联队负责守卫的第二道防线中的战斗始终在七月火辣辣的阳光下进行,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五营和七营的近一千人再度投入战场,和已经伤亡过半的两营战友并肩作战。
彼此虽然不能叫出对方的名字,但同为一军,又是在战时,也不必说那些客套话,周成接过鲍起豹递过来的军用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水顺着嘴角、项下一路流进胸膛,才让他觉得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