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于金帝焚天炎本体的强势介入，他始终无法得逞。

“该死！”

虚无吞炎暗骂一声，眼看短时间内无法彻底以自身取代金帝焚天炎的烙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无法立刻得逞，那就先稳住阵脚。

他操控着萧乾体内的子火，强行将其注入契约之中，暂时替代了金帝焚天炎的力量。

“砰！”

子火在契约中扎根的刹那，那道维系多年的金帝焚天炎契约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琉璃落地般彻底断裂。

金色的契约碎片在萧乾体内四散飞溅，最后化作点点星火湮灭无踪。

“噗！”

古薰儿浑身一震，仿佛被无形巨力狠狠捶打在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金色血液。

她与萧乾之间那道最深切的联系，随着契约断裂而彻底断绝，脑海中关于萧乾的感知瞬间变得模糊，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虚无。

“不……”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指尖还残留着当年与他缔结契约时的温度，那时她站在一旁，看着少年面对父亲倔强地仰着头，说就算被束缚也绝不会屈服。

这些年，她握着这道契约，像是握着一份笃定的掌控，既能在他偏离轨道时轻轻一拉，也能在他遇险时感知方位。

可此刻，那根无形的线断了，断得干干净净。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捞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失去了对萧乾的掌控，这位刚刚觉醒的古族大小姐，竟第一次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模样。

是该愤怒吗？

那个始终反抗契约的少年终于挣脱了枷锁，像匹脱缰的野马随时可能冲撞古族的利益。

可心底深处为何会泛起一丝荒谬的轻松？

仿佛压在肩头多年的重担突然落地，连呼吸都变得顺畅几分。

更让她恐慌的是那突如其来的失落。

曾以为契约是束缚，如今才惊觉那也是唯一的牵绊。

以后他是生是死，是走向巅峰还是坠入深渊，她都再也无法第一时间知晓。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四岁那年，她不懂事以契约威慑他的时候，那双眼里又恨又不甘的火苗……

这画面像碎玻璃扎在心头，让她分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失去了什么。

她望着萧乾浴血突破的身影，金色的瞳孔里映出他节节攀升的气息，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强大与自由。

失落像藤蔓悄悄爬上心头，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轻易掌控的少年了。

可紧接着又涌上一股莫名的骄傲，这个从一开始就桀骜不驯的家伙，终究还是凭着自己的算计冲破了禁锢。

虽然看似是虚无吞炎自作主张，但她没来由的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在等待的契机！

两种情绪在胸腔里撕扯，让她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快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