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温热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胳膊，柔软的发丝蹭过脖颈，萧乾僵硬地坐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他能清晰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小彩的脸颊贴着他的肩头，呼吸轻软地拂过衣料，连带着他的肌肤都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他浑身僵了一瞬，下意识想将胳膊抽回，可眼角瞥见小彩靠在他肩头时，九彩发丝垂落，睫毛轻轻颤动的模样，动作又硬生生顿住。

“小彩，这样……不太好。”

他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依赖，可语气里的窘迫还是藏不住。

指尖悄悄蜷缩起来，指腹的薄茧蹭过衣料，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小彩毫无防备的模样。

可小彩浑然不觉，反而把脸颊埋得更深了些，胳膊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不好呀？以前我是小蛇的时候，也经常缠在乾乾胳膊上睡觉，这样暖暖的，很舒服。”

她说着，还轻轻蹭了蹭萧乾的肩头，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现在不一样了，你变成了少女的样子，男女之间……要保持一点距离。”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小彩解释“男女有别”的深层含义，只能用最浅显的话概括。

“距离是什么呀？”小彩抬起头，乌溜溜的美眸里满是疑惑，鼻尖几乎要碰到萧乾的脸颊，“像之前在蛇窟里，我们融合的时候靠得更近，乾乾也没说不好呀。”

萧乾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轻轻拉过小彩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对面，指尖避开敏感的肌肤，只握住她的手腕。

那里还残留着几分蛇形时的细腻，却多了人类的温度。

“小彩，你还记得你刚变成小蛇的时候吗？”萧乾的声音放得极柔，像在讲一段熟悉的往事，“那时候你怕生，只肯缠在我手腕上，遇到其他人靠近，就会缩成一团，对不对？”

小彩眨了眨眼，认真点头：“记得！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我不想让他们碰。”

“对，这就是‘不一样’。”萧乾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腕，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就像你不喜欢陌生人碰你一样，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有不能随便碰的地方。比如你的头发、脸颊、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彩身上宽松的长衫上，斟酌着用词，“还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除了很亲近、不会伤害你的人，其他人都不能碰。”

“那乾乾是亲近的人，对不对？”小彩立刻追问，眼睛亮晶晶的，还主动把脸颊往他手边凑了凑，“所以乾乾可以碰我的脸，对不对？”

萧乾指尖微顿，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拿起一旁的兽皮，铺在两人之间：“你看，我们现在坐在这里，中间隔着兽皮，这就是‘距离’。就像你以前躲在我灵魂空间里，不会随便跑到陌生人的识海里一样。男人和女人相处，也要有这样的‘空间’，不能像你刚才那样，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或者靠得太近。”

他怕小彩还是不懂，又举了个她熟悉的例子：“就说彩鳞吧，她以前作为美杜莎女王，除了信任的人，其他人连靠近她三步都不行。这不是不喜欢，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男人的小世界和女人的小世界，要轻轻敲门，才能进去，不能直接闯进去。”

小彩皱着眉，歪着头想了半天，似懂非懂地小声嘀咕：“就是……不能随便碰，还要留一点空的地方，像灵魂空间的屏障一样，对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萧乾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克制而温柔，“等你以后见过更多人，慢慢就懂了。现在你只要记住，除了我之外，不能让别人碰你的头发、脸，还有衣服遮住的地方；也不能随便把元力裙收起来，更不能像刚才那样，凑到别人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