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羽不懂就问：

“这场怎么来了那么多年轻人？他们，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林忍冬她低声解释：

“他们是电话或委托代拍的职业经理人，大佬们是不会亲自下场的，只在电话那头坐镇指挥。”

凫羽：“......”

又长见识了！

原来还有这么个职业！

她们这一行五人，算是来得比较晚的一批，核心竞拍区现在只最后两排还有几个空位。

最后一排的后面大约两米远，就拉起了一个隔离带。

那是留给某些拍品爱好者、相关媒体和工作人员的。

今天确实是个大场面。

还没开始，凫羽感觉身后的闪光灯和快门声就没断过。

间或，她还能听到几个年轻的女声在用普通话夹杂着英语的报道：

“姐妹们，今天有幸被邀请来参加了港城佳德的秋拍，真是好期待的呢！”

“家人们，家人们，听说这一场有惊天好物，等结束后听我和你们细说，没办法啦，只开场之前还能拍一点，开场之后就不能拍了。”

凫羽：“......”

网红这个职业，真的是无孔不入。难怪有身份的都不亲自来举牌，这也太容易泄露个人消息了。

五分钟，落座也就五分钟时间，整个大厅，连站着的位置都挤得满满当当。

要不是参加了这一场拍卖会，凫羽可能对“有钱”这两个字都没有具体的概念。

六点一到，场面迅速安静下来。

主持这一场拍卖师张威廉走上台。

他年近六十，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镜链垂在深色西装前，手中木槌光润如玉。

据说是海南黄花梨。

“各位来宾，晚上好。”

他的粤语带着老派英伦腔，声音通过隐藏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

“今夜，我们将穿越时间与自然的边界，呈献一场关乎生命本源的对话。

今晚的每一件拍品，都历经几十、甚至数百年的风霜，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却只能用金钱表达。”

开场白就引来了核心竞拍区一阵克制的轻笑。

“接下来第一件，”他身后的大屏幕亮起。

一株躺在红丝绒上的人参，形态灵动如人。

“标号001，长白山野山参，参龄约九十三年。

参体完整，五形俱佳——芦头雁脖形，纹理紧密；主体如飞雁，腿分阴阳。

201X年，于长白山北坡原始林区发现，经吉省中药材鉴定中心及华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双重认证。”

镜头里的那株野参在射灯下仿佛有生命，淡黄的表皮泛着绒光。

“起拍价，一百万港币。”

竞价开始。

电子屏上的数字开始无声跳动。

台下，核心竞拍区已经有人频频举牌，旁边那些代拍的，大多都是一手电话一手举牌机器人。

张威廉只时不时来一句：“还有没有人加价？”

三分钟，前后也就三分钟。

这一支还不足百年野山参，已经拍出了680万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