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阿尔提米西亚加入拉塔托斯克之后,已经过了两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一切无事发生。
然而,五河琴里,这位娇小的炎之精灵司令官,此刻正像一只寻找松果的小松鼠,在各个房间门口探头探脑。
她那标志性的红色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赤红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与迫切的光芒。
到底藏到哪里去了……琴里小声嘀咕着,粉嫩的嘴唇微微撅起。
她的心头好——那种名为珍宝珠的棒棒糖,仿佛集体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而最大的嫌疑犯,毫无疑问就是许墨。
经过一番缜密的(其实就是挨个房间偷看和凭借精灵的感知力嗅探),琴里将最终目标锁定在了许墨的卧室。
那个家伙,肯定把她的糖藏在自己房间里了!
她蹑手手蹑脚地溜到许墨的房门外,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小心翼翼地拧动门把手,门一声轻响,开了条缝。
发现房间里面没人后,琴里心中一喜,像一尾灵活的小鱼,一下钻了进去,随即迅速而轻巧地将门掩上。
许墨的房间收拾得相当整洁,甚至可以说有一丝不苟的感觉,这反而让琴里更加确信,这里肯定有。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书架、床头柜,最后定格在靠墙放置的一个立式储物柜上。
这个柜子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直觉告诉琴里,她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加速跳动,既有做的紧张,也有即将找到宝藏的兴奋。
她走到储物柜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柜门。
柜子里分了好几层,摆放着一些书籍、文件盒和一些看起来不知道干什么的小物件。
琴里的目光迅速掠过上层和下层,最终在中层停了下来——那里赫然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箱子上用黑色马克笔清晰地写着三个字:珍宝珠!
找到了!琴里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红宝石,几乎要欢呼出声。
然而,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就被一个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她,够不着。
是的,以琴里现在这副娇小玲珑的身材,那个中层隔板的高度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座需要仰望的小山丘。
她伸直了手臂,指尖距离那个诱人的箱子底部还差着至少十几公分的距离。
唔……琴里不甘心地踮起脚尖,努力把身体拉伸到极限,小脸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
可惜,依然徒劳无功。
那箱珍宝珠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身高。
跳一下试试?这个念头冒了出来。
琴里后退半步,微微屈膝,然后用力向上一蹦!
,她轻盈地落地,抬头看去,箱子依旧稳稳地待在原处,连位置都没移动分毫。
刚才那一跳,手指尖似乎勉强擦到了箱底,但想要把它拿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琴里不死心,又原地连续蹦跶了两下,像一只努力想够到吊篮小猫。
结果除了让自己微微气喘之外,一无所获。
她停了下来,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如今这副身体。
白色的短袜包裹着纤细的脚踝,红色的百褶裙下是同样纤细的双腿,还有这双小小的、白白嫩嫩的手……
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可恶啊……琴里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懑。
她现在应该是这么多精灵里面最小的一个了吧?
四糸乃虽然看起来也很娇小,但人家是那种惹人怜爱的柔弱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四糸乃好像长高变大了些?
七罪能用赝造魔女变成大人,六喰那身材……啧,不提也罢。
只有自己,还顶着这副彻头彻尾的幼女体态。
平时被许墨摸摸头、抱在怀里当暖手宝也就算了,但这种连自己想吃的糖都够不到的无力感,实在是让人太憋屈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琴里感觉胸口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周身地一下,窜起了几缕赤红的火焰,房间里的温度都随之升高了几分。
怒火(或者说羞愤之火)点燃了她的灵力!
够不到是吧?那我飞起来总行了吧!琴里气鼓鼓地想着,操控着火焰灵力包裹住自己小小的身体,双脚缓缓离地,漂浮了起来。
这下,高度不再是问题了。
她轻而易举地飞到储物柜中层的高度,伸出双手,把那个贴着珍宝珠标签的纸箱子抱了出来。
抱着沉甸甸的箱子落回地面,琴里心中的郁闷顿时被巨大的满足感取代。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箱盖,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箱子五颜六色的珍宝珠!
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其中不乏有很多她喜欢的口味。
嘿嘿……琴里脸上露出了窃喜的笑容。
刚才因为身高问题产生的不快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些战利品安全地转移走?
直接抱回房间?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一颗一颗拿?太慢,而且万一许墨突然回来……琴里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决定采用化整为零的战术!她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开始往自己身上塞珍宝珠。
首先是裙子两边的口袋,塞得鼓鼓囊囊,几乎要撑破。
然后是……嗯,头发里面?
她试着把几根棒棒糖的棒子斜插在双马尾的发根处,用浓密的头发遮掩住。
接着是袜子,她把及膝袜的袜口往下卷了卷,形成一个小兜,又塞进去好几根。
甚至鞋子里面,脚踝旁边,也硬是挤进去了两三根。
最后,她看着自己平坦的胸部,犹豫了一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但还是心一横,撩起上衣下摆,将几根珍宝珠飞快地塞进了内衣的边缘里,利用内衣的弹性勉强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地上的箱子已经空了一大半。琴里又把箱子举起来(这次记得用灵力飞了一下),放回了储物柜的中层。
完美!只要箱子还在,许墨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发现糖少了。
她拍了拍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准备溜出房间。
然而,当她走到门边,想像进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身上塞了太多珍宝珠了!
走路的时候,口袋里的糖互相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头发里的糖棍随着步伐一下下戳着她的头皮;袜子里的糖硌得脚踝有点不舒服;鞋子里的更是每走一步都感觉怪怪的。
最要命的是内衣里的那几根,随着呼吸和动作,时不时滑落一下,又被她赶紧不动声色地按回去。
更要命的是,虽然从前面看,凭借宽大的上衣还不算太明显,但从侧面和后面看,她那鼓囊囊的口袋和略显僵硬的走路姿势,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身上有鬼几个大字。
琴里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顿时紧张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先是将脑袋探出门外,左看看,右看看,走廊上空无一人。
很好!
她心中暗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自然一点,然后以一种结合了鬼鬼祟祟故作镇定的怪异步伐,飞快地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挪动。
这段不长的走廊,此刻在她感觉却异常漫长。
她总觉得背后有视线在盯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