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如潮水般缓缓退去,露出广场上两个深浅不一的土坑。
赫连跋与拓跋涟易狼狈地躺在坑底,浑身衣衫碎如破布,沾满了尘土与血迹,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
更让他们心胆俱裂的是,体内那曾浩瀚如星海的阳神法力,此刻竟如冰封的死海,被一股精纯到令人发指的力量死死封禁。
别说调动罡气,便是寻常壮汉的力气都不及,连挣扎着爬起来都显得无比艰难。
“你…你敢如此对待大月氏使者…好胆!”
赫连跋挣扎着抬起头,额头青筋暴起,嘴角不断溢出黑血,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天人老祖…绝不会放过你!
你和这弹丸乌孙…都要化为焦土,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拓跋涟易更是目眦欲裂,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上方。
下意识地想调动体内煞气,却只引得封禁之力反噬,胸口一阵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最终只能发出困兽般的低沉嘶吼,充满了不甘与屈辱。
李青霄所化的玄袍道人自空中缓缓落下,足尖点地时轻如鸿毛,仿佛一片羽毛飘落。
他站在坑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对于这等色厉内荏的威胁,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蝼蚁的叫嚣,从来不值得在意。
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袍袖。
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瞬间攫住赫连跋与拓跋雄,如同拎起两只奄奄一息的死狗,将他们从坑底稳稳提起,悬浮在李青霄身前丈许之处。
堂堂大月氏阳神强者,此刻却如待宰的羔羊,四肢百骸被禁锢得严严实实,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只能屈辱地悬在半空,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乌孙臣民压抑不住的快意,有文武百官敬畏的骇然,更有禁军士兵眼中燃起的狂热。
“阶下之囚,也配狂吠?”
李青霄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两人的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
……
远处,一座巍峨的望塔阴影中,白裙覆体、面纱遮面的白怜儿将方才那场摧枯拉朽的战斗尽收眼底。
她玉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面纱下的俏脸微微发白,清澈如泉的眸子里翻涌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她早知李青霄实力不凡。
否则之前也无法轻松镇压莲华禅院的释放心,轻描淡写地助她勘破瓶颈,晋入阳神境。
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强到了这等地步!
那可是赫连跋与拓跋涟易啊!前者是成名数百年的阳神中期强者,后者以战力凶悍闻名西域,两人联手,便是在大月氏王庭也是顶尖战力。
如今在他面前,竟如同孩童般被随意拿捏,甚至连逼他亲自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实力…究竟深到了何种地步?”
白怜儿心中波澜起伏,对李青霄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这哪里是阳神初期,便是阳神后期,恐怕也未必有这等碾压同阶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