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似乎有一只手来扒拉他的眼皮,想将他的眼睛撑开。
耳边还有孩子的说话声。
陆执一把抓住放在他眼皮处的那只小手,缓缓睁眼。
一睁眼,就和凑过脑袋过来看他的木东东对上了视线。
两双眼睛互相对视了好几秒,而后陆执撑着身体起身,一旁的木愠茶一早就起了床,现在被窝里只有陆执。
“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执一坐起身,才发现,床上不仅仅只有木东东一个人,还有木欢欢,和其他几个孩子。
好几个孩子睁着大眼睛盯着陆执看。
“你怎么光着身体睡觉?”
木东东看见陆执上半身没有衣服,小脑袋还没运转起来,话先从嘴里漏了出来。
“我哥哥晚上是不是和你光着身体一起睡觉了?”
陆执眸光一厉:“别胡说。”
木东东瘪着嘴巴不高兴的反驳:“我才没有胡说,我早上推门进来,都看见了。”
“你光着身体,还抱着我哥。”
“你们俩个都没有穿衣服,羞羞羞。”
“不只是我,欢欢也看见了。”
木欢欢严肃着一张小脸,听见木东东叫她的名字,鼓着脸认真点头。
这个小屁孩,一大早就气他。
陆执无话反驳,挑挑拣拣的敷衍他们:“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都是这样睡的。”
木东东怀疑的问:“真的吗?”
“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小孩子?”
“哥哥和我们睡的时候,就没有脱衣服。”
陆执不太耐烦的掐了掐木东东的脸,故意恶狠狠的吓唬他:“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大人的事,小朋友不要过问。”
陆执说了好几句,才勉强将木东东他们几个敷衍住。
在床头找到自己的衣服后,陆执动作利索的将衣服穿上,起身去找木愠茶。
和木愠茶,陆执不仅仅想和他当几夜夫夫。
在昨晚的事情发生前,陆执也不知道,他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狂热。
仅仅是想到木愠茶这个名字,就能叫陆执理智难存。
木愠茶现在正站在门口晒衣服,他今早起来时,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习惯了早起,一时半会让他睡懒觉,他也睡不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安静的躺在陆执的怀里看了许久陆执,手指虚虚在陆执的脸上临摹着陆执的五官。
这样一个男人,现在属于他。
木愠茶在陆执身上有一种归属感。
昨晚在床上的陆执,流着汗的模样,很性感,帅得木愠茶腿软。
看着看着,木愠茶撑着身体偷偷在陆执脸上亲了一口,而后便轻轻的起了床。
木愠茶腰有些疼,现在不太干得了重活,简单的将昨天被弄脏的衣服洗干净后,将它们一一晾晒在屋檐下的绳子上。
木愠茶正晒着衣服,身后猝不及防站了一个人,而后一双大手毫不客气的从身后抱住他。
陆执低下头,脑袋抵着木愠茶的肩窝,灼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木愠茶的脖子里,语气亲昵的唤他:
“今早起床,怎么不叫我?”
“腰还疼不疼?”
陆执之前见过盛寒和孙笑笑谈恋爱时,每天晚上在宿舍里面打电话时的粘糊样。
当时只觉得盛寒有些丢人,没脸看。
结果现在等陆执自己真谈上了,他才隐隐能理解盛寒当时的心情。
陆执一手抱着人,一手给木愠茶揉着腰,手指比量着木愠茶的腰身,觉得他还是太瘦了些。
该再好好养养,多长些肉才好。
木愠茶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陆执抱,没避让开,只是目光时不时轻扫过附近,有些害怕被别人给看见。
几秒钟后,木愠茶不太好意思的垂着眸子回答陆执问他腰疼不疼的问题:
“有一点点疼。”
陆执昨天力气太大,手掐得他腰疼,现在还没缓过来。
木愠茶本来打算今天上山再继续将上次那些猕猴桃给摘了的,但因为腰疼,没敢独自去。
除了腰,腿也疼。
第一次两人经验不够,木愠茶的身体遭了些罪,但他回想起昨晚的所有细节,心里难得快乐。
陆执手里动作没停,一直揉着木愠茶的腰,思虑再三,他认真同木愠茶说起离开这里的事。
“茶茶,你和弟弟妹妹们,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听见离开两个字,木愠茶身体不可避免的僵了僵。
“离开,你们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木愠茶没想到,陆执他们离程的日期,定得这么快。
“还没确定。”
主要是孙笑笑的事情,陆执觉得还有很多疑点,先将她的电脑和手机拿到手,看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陆执侧头轻轻嗅着木愠茶身上的味道,轻眯着眸子,像只慵懒粘人的大猫,占有欲十足的将人圈在自己的地盘里。
陆执下颌抵在木愠茶的肩膀上,锋冷的面容柔和下来,昨晚在入睡前,他已经提前将后续的很多事情想清楚。
陆执他们陆家人的行动力很强,骨子里自带的掠夺性基因,此刻完全发挥出来,只要确定目标,就会直接了当的出手,毫不拖泥带水。
“我喜欢你,发了疯的喜欢。”
“我想带你们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地方。”
陆执抱着木愠茶的手微微收紧,将他想的一切,细细的剖开来,说给木愠茶听。
“去了京市,我们带着欢欢他们看医生,将他们医好,然后送他们去学校上学。”
“京市的医生很厉害,欢欢他们都会好起来。”
“你也可以去上学,也可以在家里继续做喜欢的事,没有人会强迫你。”
“京市有很多糖,小乖他们都会喜欢的。”
“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家人,我们会结婚,就像男人和女人那样,成为彼此一生的伴侣,会一起度过余生。”
结婚,听着多美好的词汇。
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生无尽的期盼。
他们会一起变老,一起看着对方头发花白,直到死亡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