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场内，一片死寂。

唯有那白衣女子剑尖滴落的血珠，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催命的符咒。

暗金袍老者脸色惨白，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霜月剑……凌霜华……你……你不是应该在关外吗？！”

凌霜华眸光如冰，扫过老者，最终落在李逍遥身上，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她的视线随即回到老者身上，那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追杀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何分关内关外。”

话音未落，她身影一动，如浮光掠影，直取暗金袍老者！剑光再起，不再是方才救援时的清冷月华，而是带着无尽肃杀之意的凛冬寒风！

“拦住她！”老者尖叫着，催动所有毒人和教徒上前阻挡。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凌霜华的剑法，已臻化境。她的剑，快得不可思议，狠得毫不留情。每一剑刺出，必有一名敌人咽喉绽开血花，或被凛冽剑气冻结心脉。她穿梭于敌群之中，白衫飘飞，剑随身走，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竟没有一滴鲜血能沾染她的衣角。

这是一种极致的美，也是一种极致的危险。

李逍遥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艳与欣赏。此女的剑术，是他生平仅见，其内力属性至阴至寒，与他的至阳至刚恰成两极，却又隐隐有互补之感。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纯粹到极致的“剑意”，以及针对长生殿那毫不掩饰的刻骨仇恨，让他心生共鸣。

“我们也别闲着！”李逍遥低喝一声，与柳如烟、鲁妙子再次加入战团，清理残余的杂兵。

有了凌霜华这尊杀神主导，战斗很快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那暗金袍老者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法杖上，想要施展某种同归于尽的邪术。

“冥顽不灵。”

凌霜华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势骤然加速！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冰冷的剑芒已穿透虚空，后发先至！

“噗嗤！”

剑尖精准地点在老者的眉心。

老者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疯狂的表情凝固，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随即仰面倒地，气息全无。

战斗结束。

凌霜华还剑入鞘，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李逍遥，目光依旧清冷，但少了几分之前的漠然。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李逍遥抱拳，语气真诚。他近距离看着这张清丽绝伦却冷若冰霜的脸，心中不由暗赞，世间竟有如此气质独特的女子。

“不必。我非为你。”凌霜华声音平淡，“铲除长生殿，是我毕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