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王子刘璋磨刀霍霍,准备对阆中城发动雷霆一击的同时,他赖以称雄蜀地的根基——成都,却正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郭孝的谋划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第一刀便切在了大王子的命脉上。
就在刘珩大军抵达成都外围的同一时间,数支由南平精锐和熟悉路径的向导组成的奇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成都通往东川前线的几条主要粮道上。
他们不攻据点,不占城池,只做一件事——烧!
囤积在转运点的粮草被点燃,行进在途中的粮队被袭击,护卫的兵丁被驱散。
冲天的火光在成都周边数个方向同时燃起,滚滚黑烟即使在成都城头也清晰可见。
通往东前线的补给线,被硬生生掐断了!
几乎是粮道被袭的消息传来的同时,更令人惊恐的消息接踵而至——南平王刘珩,亲率大军,兵临城下!
起初,城头的守军还以为又是那些不开眼的蛮族部落小规模骚扰,或是看花了眼。
但当那密密麻麻、盔甲鲜明的军队在晨雾中显露出轮廓,当“刘”字大旗和南平王的王旗在风中猎猎展开时,整个成都城头炸开了锅!
“是南平王!三王子打过来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在江阳吗?!”
“完了!王爷带走了所有精锐,城里就剩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城墙上,那些被刘璋视为不堪大用、只能留守的五千老弱残兵,此刻更是面无人色,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他们大多是年纪偏大、或是身体有些残疾、或是训练不足的新兵,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面对城下那支一看就杀气腾腾的南平精锐,未战先怯,士气已然跌落谷底。
成都王宫内,更是乱作一团。
年迈的老蜀王妃,也就是刘璋的母亲,此刻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和幕后操盘的阴冷镇定。
她穿着一身仓促间未曾整理好的华丽宫装,头发散乱,状若疯癫地摔打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器物。
“废物!都是废物!刘珩那个庶出的贱种!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来打成都?!”老王妃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充满了气急败坏与难以置信。
她抓住一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内侍总管,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守军呢?张将军呢?李校尉呢?快!快让他们上城!给哀家顶住!顶住!”
内侍总管哭丧着脸,颤声道:“娘娘……张将军、李校尉他们都随王爷出征了啊……城里……城里现在就剩下王偏将和五千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