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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噬辰之骸(1/2)

青岚武院的地宫密室里,紫黑色的液体仍在墙壁上蠕动。

天瑾盯着掌心逐渐消散的星尘,那些细碎的光点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不断向东海方向飘去。白术的星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盘面上的银月刻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紫晶侵蚀。

她在重组。白术的声音沙哑,紫瞳少女正在用星穹本源的碎片修补自己的身体。

红棉突然拔出佩刀,刀尖指向地宫深处——那里传来液体滴落的声响,但落地的却不是水,而是细小的紫晶颗粒。众人循声而去,发现密室最里侧的墙壁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中渗出银蓝色的光。

天瑾伸手触碰,指尖瞬间被冻出冰霜。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寒潭底的景象——银发少女的心脏悬浮在水中,每一次跳动都会释放出环状星芒,而潭底沉积的紫晶正被这些星芒一点点净化。

不对。红棉突然抓住天瑾的手腕,看水底的反光!

潭水映出的不是密室,而是哭骨岛的古井。井中的紫瞳少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她的左眼正流淌着银蓝色的血——那是银发少女坠入井中的眼睛。

幽冥鲸号的甲板上,萧无咎的铁钩深深刺入船板。

自从离开哭骨岛,海面下的紫晶骨架就以惊人的速度生长。此刻,船底不断传来晶体摩擦的刺耳声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林半夏的银针在空气中划出星轨,针尖指引的方向直指海底龙骨的心脏位置。

它在唱歌。林半夏突然说。

确实,某种古老的旋律正通过船体传导上来。萧无咎的假肢不受控制地颤抖,铁钩上的荧光纹路与歌声产生共鸣,在他眼前投射出破碎的画面——

紫瞳少女站在龙骨中央,她的身体由紫晶构成,唯有左眼流淌着银蓝色的光。在她面前,悬浮着三样东西:银发少女的心脏虚影、从古井中打捞出的左眼、以及半块星穹宝石。

还差最后一块。紫瞳少女轻声说,右手。

歌声戛然而止。海面突然隆起,长达千丈的紫晶龙骨破水而出,它的脊椎每一节都镶嵌着晶化尸体,头骨的眼窝里跳动着熟悉的赤金火焰——那是天瑾当年留在珊瑚村的龙纹守护!

虚空夹缝的残余空间里,时间已经停滞。

银发少女的右手被赤金龙影带离后,这里只剩下漂浮的记忆碎片。突然,某块碎片中的星穹花摇曳起来,花蕊中钻出药貂雪团的虚影。

现实世界中,雪团正用爪子拍打天瑾的脸颊,紫晶纹幼崽则咬住他的衣领拼命拉扯。天瑾猛然醒悟,从怀中取出一个星砂瓶——这是三年前星河净化归墟海水时凝结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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