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息，夜影险之又险地避开掌缘扫击，刀锋在地面划出火星。

第二息，灵汐玉简便碎裂一角，音律出现短暂断层，但她立刻改用单音节震荡补上。

第三息——

墨渊睁眼，眼中金黑交织，似有星河倒转。他暴起，全身属性加成之力尽数灌注双臂，携光矛直刺黑手掌心竖瞳！

轰——！

矛尖贯入竖瞳瞬间，整条手臂剧烈抽搐，黑雾如沸水翻腾，反向倒灌进地底裂缝。巨响震得石室四壁崩裂，碎石如雨落下。那竖瞳在最后一刻似乎眨动了一下，像是某种意识的退场，而非单纯的溃败。

随后，裂缝缓缓闭合，黑手消失不见，只留下焦灼斑驳的地面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压迫感。

石室陷入寂静。

墨渊单膝跪地，双手焦黑微颤，额间印记暗淡如将熄的炭火。系统界面恢复平静，但在最下方，多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功能栏，灰蒙蒙的，没有名称，也无法点击。

灵汐靠着墙，喘息未定，脸上沾着灰，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我们……做到了。”

夜影收刀入鞘，右肩伤口渗血，他看也没看，只是低头盯着地上残留的黑痕，低声说：“这不是结束。”

兽无极盘坐调息，体内黑气退去几分。他望着墨渊背影，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

没人回答。

片刻后，四人退出石室，回到枯骨滩外围一处相对平整的碎骨地带。此处远离裂缝，魔气稀薄，勉强可作临时休整之所。

墨渊静坐于一块断裂的骸骨上，手中紧握那枚嵌合过的黑色石片。石片表面断命纹依旧，但触感已不同——原先冰冷坚硬，如今竟有微弱脉动，仿佛与他心跳同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焦黑的皮肤正在缓慢脱落，新生的皮肉下，隐约浮现出极细的金色纹路，一闪即逝。

灵汐走来，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墨渊没抬头，只将石片翻了个面，露出背面一道此前未曾注意的刻痕——那是一个极简的符号，形如断裂的锁链，末端卷曲成环，像是某种标记。

“破局已成。”他说，“现在，该查真相了。”

夜影站在不远处，忽然抬手按住腰间刀柄。他眯起眼，望向枯骨滩深处。

风停了。

可那些散落的骨头，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着同一个方向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