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见状默默关上门往厨房走去。

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笔直的背渐渐弯下去，靠在了幼时的母亲身上，祁镇南把脸贴在母亲腿上。

小时候生病或者闹情绪的时候他都会这样，母亲总会怜爱地摸着他的头，温柔哄他安抚他。

但今天，母子两人都没说话，老太太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句话也没有，仿佛他不存在。

刘婶端着姜汤回来的时候祁镇南已经走了，走过去把姜汤放在桌子上。

她蹲下为老太太按摩腿，老年人都有些磨人的毛病，比如下雨的时候腿会疼，正要开口说话劝两句，她看到老太太旗袍的腿部布料被打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

门口的柿子树还挂着零零散散的柿子，阳光穿过树枝照在李落殇身上，最近这段时间晚上总睡不好，现下被太阳晒得有了困意。

脚尖轻点地板，秋千借力慢慢晃动，土豆躺在旁边凳子上晒太阳，懒洋洋的，还舒服地打哈欠伸懒腰。

“吃饭了，李落殇”，李清浅在二楼阳台叫他。

刚喊完屁股就被人打了一巴掌，“没大没小的，叫哥。”

“哎呀妈，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打人家屁股，您就不能好好说吗？”李清浅转身挽着妈妈的手回客厅。

“好好说有用吗？”陈蕙把女儿的手拉下来准备去厨房端菜，李清浅亦步亦趋地跟着进去帮忙。

陈蕙给女儿递了一盘菜，“你哥怎么回事？失恋了？从回来就经常这样闷闷的发呆。”

李清浅伸出右手示意还可以在端一盘，被陈蕙拒绝了，“是啊，谈恋爱了，妈，我跟你说，我哥那男朋友特别帅，应该是跟我哥吵架了吧。”

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又回来继续端，靠近陈蕙耳朵悄悄地说：“我嫂子容易吃醋，估计是我哥惹到他了，哄不好了吧。”

“要不一会问问你哥，咱们帮他出主意哄哄？”陈惠看着女儿，“多大了？哪里人？”

李清浅耸耸肩端着菜出去，“不知道哪的，比我哥小才23岁。”

“才23啊，刚大学毕业吧，你哥对人家怎么样？”陈蕙问。

“好着呢，”李清浅压低声音，“跟带儿子似的要什么给什么，我都要失宠了。”

李落殇上楼就听见他们在讨论自己，轻脚悄悄靠近，然后冷不丁地在背后问：“说我什么坏话呢？”

“别这么吓人行不行？”李清浅跟陈女士告状，“妈，你看我哥，要是菜撒了怎么办？浪费粮食可耻！”

陈蕙说：“好了好了，吃饭，多大人了。”

*

下午，橘红色的夕阳悬挂在山峦之间，天空泛起一片橘粉色的光晕，山林间因下雨的缘故起了薄薄的雾。

李落殇躺在躺椅上闭着眼假寐，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土豆被铃声吓到从他怀里跳下去。

李落殇闭着眼摸出手机接通：“喂，你好。”

过了几秒，对面声音带了点鼻音和沙哑：“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