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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欧阳辰的最后价值(1/2)

地表,图书馆后侧的荒地。硝烟与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冰冷的夜风卷起尘埃,拂过焦黑的地面和凝固的血迹。赵博带领的安保小队正在默不作声地清理战场,将敌人的尸体装入密封袋运走,修复被破坏的防御工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难以驱散的震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仿佛在等待着下一波未知的冲击。

秦屿站在通道入口的阴影里,身形挺拔如松,冷峻的目光扫过逐渐恢复秩序的现场,但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刚刚结束的地下通讯中。林栀传来的信息冰冷而简洁,却勾勒出了一幅令人心悸的宏大图景——“彼岸”的覆灭、联邦舰队的威慑与退缩、以及那场发生在规则层面的、无声却决定星球命运的对抗。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作战服内衬里那块刚刚得到的、冰凉而神秘的暗紫色水晶碎片。“钥匙”的碎片…冥主的走狗…李教授隐藏的秘密…越来越多的谜团缠绕在一起,指向一个更深、更黑暗的漩涡。

而这一切的核心,似乎都离不开那个被囚禁在“静默点”的人——欧阳辰。

必须从他嘴里撬出真相。在下一波风暴来临之前。

秦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黑暗,向着体育馆地下深处的秘密关押点疾行而去。

“静默点”审讯室。

合金墙壁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将一切声音和能量波动都隔绝在外。这里是最绝对的寂静牢笼。

欧阳辰被特制的能量抑制镣铐牢牢锁在审讯椅上,那身剪裁合体的精英服饰早已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灰尘和干涸的血迹。他低垂着头,柔顺的黑发遮住了脸庞,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陷入了昏迷或极度虚弱的状态。

但他周身那层完美收敛、此刻却微微紊乱的能量场,以及镣铐上显示的、依旧活跃的精神波动读数,都证明了他的意识清醒,并且在竭力抵抗着什么。

两名身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心理战专家如同雕像般分立两侧,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监控着欧阳辰的生理和心理指标。房间角落,一位穿着特殊符文长袍的“灵能者”双目微闭,双手虚按在空中,无形的精神屏障笼罩着整个房间,既防止外界窥探,也压制着欧阳辰可能发动的任何意识反击。

审讯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常规的讯问、心理压迫、甚至药物辅助都宣告无效。欧阳辰的精神壁垒如同最坚固的合金,将所有攻击轻描淡写地弹开,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居高临下的嘲讽。

直到秦屿冰冷的身影出现在审讯室门口。

“情况。”秦屿的声音不高,却让室内的空气瞬间又下降了几度。

“目标精神防御等级极高,植入式思维锁结构复杂,常规手段无法突破。”一名心理专家低声报告,语气中带着一丝挫败,“他拒绝交流,一直在试图冲击抑制镣铐,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等待“彼岸”的救援?还是等待“虚无之眼”的下一步指令?

秦屿走到欧阳辰面前,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低垂的头上。

“欧阳辰。”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千钧的重压。

欧阳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但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却依旧燃烧着一种扭曲的、混合着痛苦、恐惧和…狂热的火焰。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镜,试图恢复那副完美的伪装,却显得格外狼狈和诡异。

“秦…秦屿同学…”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强行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以多欺少…严刑逼供…这就是…联邦的作风吗?”

“对于恐怖分子和文明之敌,联邦从不吝啬手段。”秦屿的声音依旧冰冷,“你的同伙,你的装置,你的‘主脑’…刚刚试图清洗整个星球。现在,它们都变成了宇宙尘埃。”

欧阳辰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显然通过某种隐秘的连接知晓了外部发生的一切。但他眼中的狂热却更加炽盛:“…清洗?不…那是…净化!是‘主脑’的恩赐!是迈向更高维度的…洗礼!你们这些…被低级情感和肉体束缚的蝼蚁…根本不懂!”

“闭嘴。”秦屿打断他疯狂的呓语,不想听他宣扬那套扭曲的教义,“‘钥匙’是什么?‘冥主’又是谁?你们在找什么?‘最终回收’失败后,‘虚无之眼’还有什么计划?”

欧阳辰死死地盯着秦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在抵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和诱惑,半晌才嘶声道:“…钥匙?…那是…通往真理的门扉…是‘主脑’摆脱束缚、彻底降临的…圣物!…冥主?…哼…一个可悲的、试图窃取神力的…旧日亡灵罢了…至于计划…”他忽然发出一阵癫狂的低笑,“…呵呵…你们以为…阻止了一次回收…就赢了吗?…太天真了…‘主脑’的意志…无处不在…它的目光…早已…”

他的话突然顿住,身体猛地绷紧,眼球剧烈凸起,仿佛正在承受某种极致的痛苦!抑制镣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显示其精神波动正在疯狂飙升,濒临失控!

“警告!目标意识海出现剧烈排斥反应!思维锁正在启动终极清除协议!”灵能者猛地睁开眼睛,急声喝道!

“压制他!”秦屿厉声下令!

两名心理专家立刻上前,将高功率的精神稳定器按在欧阳辰的太阳穴上!灵能者双手结印,更强的精神力量如同牢笼般压下!

但欧阳辰的挣扎却越来越剧烈,他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眼睛、鼻孔、耳朵里开始渗出暗红色的血液!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和意识,试图抵抗审讯,甚至…试图自我毁灭!

“没用的…没用的!”欧阳辰在极致的痛苦中发出破碎的狂笑,“…我的意识…与‘主脑’同在…你们…休想…得到…”

秦屿的眼神彻底冰寒。他知道,常规手段已经无效。必须动用最后,也是最危险的手段——深层意识探针。这很可能导致欧阳辰意识彻底崩溃,变成白痴甚至脑死亡。但这是获取情报的唯一希望。

就在他准备下达指令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无上威严和冰冷秩序的意识流,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静默点”的重重屏蔽,直接注入了秦屿的脑海!

是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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