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苏清晏在一阵头痛中醒来，宿醉的眩晕和身体的酸痛让她瞬间清醒。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顶，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属于男子的清雅香气。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躺在身边的沈砚辞。

他还在睡，眉头微蹙，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脸色苍白，嘴唇微微红肿，脖颈处还残留着昨晚的痕迹。他的手腕纤细，手腕内侧，那一点代表纯洁的守宫砂，已然消失不见。

苏清晏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被下药的眩晕、他绝望的泪水、缠绵的吻、还有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亲密画面。

她竟然……和沈砚辞发生了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又惊又怒，又羞又愧。她是一个读书人，一向注重礼义廉耻，却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她后面明明清醒了，却还是选择不管不顾的占有他。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苏清晏猛地惊醒，慌乱地找着自己的衣物。昨晚的疯狂和此刻的清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清晏穿好衣服后，立即拿起自己的行囊，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房间。她不敢回头，不敢再看床上熟睡的沈砚辞，生怕看到他醒来后的场景。

她一路跑出沈府，坐上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马车，催促着车夫：“快走！去京城！”

马车缓缓驶动，苏清晏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不知道自己对沈砚辞是什么感情。是愧疚？是感激？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欢？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意深想。

她只知道，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离开沈砚辞，去京城参加春闱，实现自己的功名理想。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荒唐的梦，梦醒了，一切都该回到正轨。

她刻意不去想沈砚辞，不去想他昨晚的泪水，不去想他温柔的吻，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春闱上，开始在马车上温习功课。

可越是刻意忘记，沈砚辞的身影就越是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她想起为他撑腰时他眼底的依赖，想起他喝汤时的羞涩，想起他昨晚眼底的绝望和卑微。

苏清晏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念头驱散。她告诉自己，她和沈砚辞之间，只有一场被迫的关系，如今婚姻即将结束，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马车一路颠簸，经过半个多月的行程，终于抵达了京城。

京城远比苏清晏想象中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处处透着皇家的威严和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