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羽转头望向她,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屈的韧劲。“是啊,没有退路了。”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为了城中的百姓,为了身边的弟兄,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守住望南城!”
杨妙真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我与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两人并肩站在城头,夜色将他们的身影拉长,身后是沉睡的城池,身前是虎视眈眈的敌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场决定南境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望南城下便传来了震天的鼓声。叶飞羽登上城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正朝着城池逼近,旗帜上“圣元”二字格外醒目。先锋部队的士兵身着重甲,手持长枪,步伐整齐,气势汹汹。
“敌军先锋来了!”副将高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叶飞羽面色平静,沉声道:“火炮准备,待敌军进入射程,全力轰击!扩廓帖木儿定是想先试探我们的防御,绝不能让他得逞!”
城头上的火炮手们迅速就位,点燃引线,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逼近的敌军。当敌军进入火炮射程范围时,叶飞羽一声令下:“开炮!”
“轰!轰!轰!”数十门火炮同时发射,炮弹如同流星般砸向敌军阵中,炸开一朵朵巨大的火花。圣元士兵惨叫连连,阵型瞬间被打乱,不少人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继续轰击!不要停!”叶飞羽高声下令,眼中闪烁着冷光。
火炮持续发射,炮弹不断落在敌军阵中,惨叫声、爆炸声此起彼伏。圣元先锋部队的攻势被遏制,士兵们纷纷后退,不敢再贸然前进。
扩廓帖木儿坐在中军大帐中,身着银色战甲,面容冷峻,听闻先锋部队受挫,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问道:“敌军火炮威力如何?城墙防御是否加固?”
“回将军,敌军火炮威力惊人,我军先锋伤亡惨重。望南城城墙缺口已修补完毕,还挖了壕沟,架设了箭楼,防御极为严密。”传令兵如实禀报。
扩廓帖木儿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叶飞羽果然有几分本事,难怪能斩杀察罕帖木儿。传令下去,让主力部队推进,明日全力攻城,重点攻击北城,那里城墙相对薄弱。”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派一支骑兵绕到东城,牵制敌军兵力,防止他们集中防守北城。”
军令一下,圣元大军开始缓缓推进,数十里的大营不断向南移动,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朝着望南城笼罩而来。
望南城内,将士们严阵以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叶飞羽来回巡视城头,不断鼓舞士气:“弟兄们,敌军虽多,但我们有火器在手,有坚城可守!扩廓帖木儿虽强,但我们无所畏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打退他们!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南境的安宁,杀贼!”
“杀贼!杀贼!杀贼!”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士气高昂。
午后,圣元大军已抵达城下,二十万士兵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城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气势骇人。扩廓帖木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阵前,高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速速打开城门投降,本将军可保城中百姓性命!否则,攻破城池之日,鸡犬不留!”
叶飞羽站在城头,冷笑一声,高声回应:“扩廓帖木儿,你休要痴心妄想!望南城将士百姓,宁死不降!想要拿下城池,先踏过我们的尸体再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扩廓帖木儿怒喝一声,抬手一挥,“攻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圣元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城池,云梯被架上城墙,士兵们顺着云梯疯狂攀爬,口中嘶吼着,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北城方向的攻势最为猛烈,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蚂蚁般涌向城墙,几乎要将城墙淹没。
“放箭!”杨妙真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放箭,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出,城下的圣元士兵纷纷倒地,尸体很快堆积起来,却依旧挡不住后续士兵的冲锋。
“火炮轰击云梯!”叶飞羽下令道,火炮手们调整炮口,对准架在城墙上的云梯,炮弹呼啸而出,将云梯炸得粉碎,攀爬的士兵也随之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圣元士兵数量太多,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城墙上的将士们渐渐感到吃力,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血泊中。东城方向也传来厮杀声,扩廓帖木儿派来的骑兵果然发起了进攻,牵制了不少兵力。
“传我命令,派精锐将士出城,用震天雷袭扰敌军北城阵后!”叶飞羽当机立断,下令道,“务必打乱他们的攻城节奏,为城头减压!”
副将领命,率领两千精锐将士,打开城门,如同猛虎般冲入敌军阵中,手中的震天雷不断被点燃掷出,爆炸声在敌军阵中响起,黑烟滚滚,打乱了他们的攻城节奏。
扩廓帖木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下令道:“派‘玄甲骑’出击,斩杀这些叛军!”
一支身着玄铁重甲的骑兵迅速冲出,如同黑色旋风般朝着副将率领的精锐将士冲杀而去。玄甲骑乃是圣元精锐,战斗力极强,副将率领的将士们虽奋力抵抗,却渐渐不支,伤亡惨重。
城头之上,叶飞羽和杨妙真亲自杀敌,长剑舞动,所过之处,圣元士兵纷纷倒地。叶飞羽的玄色战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却依旧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杨妙真也杀红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不断挥舞着长剑,守护着城池。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日,夕阳西下时,圣元大军才渐渐撤退,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望南城内,将士们也伤亡惨重,城头之上,到处都是染血的兵器和倒下的身影,活着的将士们也已是疲惫不堪,瘫坐在地上。
叶飞羽扶着城垛,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城下的尸体,心中沉重无比。“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加固防线,防备敌军夜袭。”他沉声下令,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东城的骑兵也要加强戒备,扩廓帖木儿心思深沉,说不定会趁夜偷袭。”
杨妙真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壶水,轻声道:“你也歇会儿吧,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叶飞羽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敌军随时可能再次攻城,我不能休息。”他望向北方的敌军大营,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今日只是试探性攻击,扩廓帖木儿定然在观察我们的防御弱点,明日,他们必定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夜色再次降临,望南城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员呻吟声,令人心碎。叶飞羽和杨妙真依旧坚守在城头,望着城外的敌军大营,心中充满了担忧与坚定。他们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扩廓帖木儿的二十万大军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握紧手中的武器,用血肉之躯,守护住这座城池,守护住南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