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区指挥中心顶层,与其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叶天的私人王座厅。巨大的单向玻璃幕墙外,是灰败破旧、如同蚁巢般忙碌的基地景象;幕墙之内,却是铺着柔软兽皮、摆放着稀缺酒水的奢华空间。
叶天斜靠在中央那张由整块暗色金属雕琢而成的宽大座椅上,手指间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紫色晶核——那是从一头罕见的精神系变异丧尸头颅中取出的。他的姿态张扬,眼神肆意,嘴角挂着一丝近乎恶劣的笑容,听着下方技术主管战战兢兢的汇报。
“所以,晶仪没错,是我那死鬼兄弟冷天的种错了?”叶天的声音带着玩味,却让技术主管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不…不是,区长,我是说…”
“行了,”叶天不耐烦地挥挥手,将晶核随意抛起又接住,“我不管它错不错。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冷一的‘异常’能引起我的兴趣。”他目光转向如同影子般立在角落的赵龙,“赵队长,你觉得呢?”
赵龙微微躬身,语气平稳听不出波澜:“区长,冷一一在杂役组的表现,耐力、心性远超常人,且有意识地隐藏实力。她处理丧尸尸体的方式…带着一种高效的审视,不像麻木的劳工,更像…在挑选。结合冷天队长的过往,其女绝非凡品。晶仪无反应,可能性有三:一,她确是废物,但可能性极低;二,她拥有极其特殊、需极端条件触发的异能,晶仪无法常规激发;三…”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些许,“她或其父,掌握着某种规避甚至欺骗能量检测的技术或体质。”
叶天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贪婪,随即被更深的狂傲掩盖:“特殊?我就喜欢特殊的。越是特殊,燃烧起来提供的‘燃料’才越纯净,越持久。”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妙的味道。“恐惧…尤其是那种从希望到绝望,从天赋异禀到沦为‘燃料’的极致恐惧,才是最美味的养料。”
他看向一直沉默站在另一侧,身姿挺拔如松的吴玉:“吴教官,复测安排好了?”
吴玉点头,声音清冷干脆:“已准备就绪,以‘未觉醒者潜力二次激发普查’名义,第一批十人,冷一一位列其中,不会显得突兀。”她说话时,周身隐约有凌厉的气场流转,那是久经沙场、将身体锤炼到极致的强者才有的气息。在第十区,所有人都知道区长叶天能力诡谲深不可测,护卫队长赵龙智计百出,而训练营总教官吴玉,则是实打实的武力巅峰,她的刀,比大多数异能更快。
“很好。”叶天满意地靠回椅背,眼神却幽深如潭,“稳住她,观察她。在我‘熔炉’即将完成的关键阶段,任何一点优质‘燃料’都不能放过。尤其是…可能带着惊喜的燃料。”他的张狂表象下,是对更高权力和绝对力量的极致渴望。吞噬,进化,掌控一切,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这些被他以“庇护”之名搜罗来的幸存者,尤其是那些拥有潜力的孩子,不过是他登顶之路的垫脚石和薪柴。
赵龙垂首:“明白,我会亲自去,给她施加适当的‘压力’,也给予一点‘希望’,让她在忐忑中不至于狗急跳墙。”
吴玉则补充道:“我会确保测试过程绝对‘自然’,同时监控所有数据波动。”
这个世界,在灾变后已然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