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玉对他的胡搅蛮缠有些无语,却还是波澜不惊地问道:
"平妻?夫君可还记得以前与如玉立下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竟要立平妻?
"
"那是从前!
"
孟书行不耐地挥手:
"蓉蓉是个好姑娘,倒是你,你整日里端着主母的架子,却连个孤女都容不下!
"
他深吸一口气,决然道:
"你若是识大体,就该好生待她,莫要再耍这些手段。
"
孟书行这番偏心到骨子里的话,让阮如玉胃里一阵翻涌,刚吃的早饭险些要吐到孟书行脸上。
可此刻听他将“不贤”的帽子扣得如此干脆,觉得荒唐又厌恶。
与他争辩纯属浪费口舌,阮如玉只觉得眼前的人吵闹得厉害,连敷衍的耐心都耗光了。
心念一动,她脸上的平淡瞬间褪去。
下一秒,阮如玉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被孟书行的话狠狠刺中,右手死死捂住心口,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纸般的苍白。
她身子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栽倒,连声音都发颤:
"夫君……你……
"
“娘子!”
候在门外的挽秋本就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见状立刻冲进来,眼疾手快地扶住阮如玉软下去的身子,红着眼眶朝孟书行怒目而视:
“书行少爷!您怎能对娘子说这般绝情的话?她为府里操持一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能偏听偏信,把她逼到这份上!”
"去......去请大夫......
"
阮如玉气若游丝地说完,便
"昏厥
"过去。
孟书行见状,怒气顿时消散,方才的强硬话锋陡然收住,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声音里竟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我……她……”
"少爷请回吧!我这就去请大夫!
"
挽秋连忙架着阮如玉,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又红着眼眶道:
“少夫人这些日子本就忧思过甚,如今再受这般刺激,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是好?
"
孟书行被挽秋的话戳中要害,看着阮如玉“人事不省”的模样,先前的理直气壮彻底消散。
最终,他只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懊恼与无措,对着挽秋含糊道:“那……那你们好生照料如玉,我……我先回去了。”便悻悻离去。
阮如玉便猛地睁开眼,眼底哪里还有半分虚弱,全是冰冷的清明。
她推开挽秋的手,坐直身子,用帕子拭去脸上的泪痕,冷笑道:
“这就走了?倒比我想的还没骨气。”
挽秋也松了口气,撇撇嘴道:
“书行少爷就是纸老虎,一碰到真章就软了。不过娘子,咱们真要请大夫来吗?”
“自然要请。”
阮如玉端起桌上的凉茶漱了漱口:
“不仅要请,还要让全府都知道,他孟书行是如何为了一个外室,把发妻气晕过去的。”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