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躺着枚刻着蛇纹的铜符,正是摩罗教的信物。
“看来他们也在等咱们上钩。”
叶凌霄剑眉一挑,星河长明剑在手中转了个剑花:
“正好!小爷正愁没地方试新练的‘流星赶月’剑招,顺便问问他们把萧叔叔藏哪了。”
他这话一出,萧月落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指尖无意识绞紧了红衣下摆。
林星回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
“别担心,道爷陪你一起找。”
“等拿到拓本,咱们就去查你爹的下落,说不定他也在找咱们呢。”
他把腰间的醉仙葫芦塞给她。
“这酒能壮胆,实在不行道爷替你挡着。”
萧月落看着葫芦上的星纹,忽然笑了:
“谁要你挡?姑奶奶当年在扬州赌场,一个人能打跑八个混混。”
话虽如此,却把葫芦紧紧抱在怀里,红衣映着烛火,暖得像要烧起来。
林惊鸿这时从怀中取出卷绢帛:
“这是吉光楼的内部结构图,当年林将军参与过修缮。”
“三层秘龛前有面铜镜,其实是机关按钮,按下去会露出暗门。”
“但要注意,镜子里有机关箭,得用盾挡着。”
他看向沈富贵。
“沈公子能准备几面铁盾吗?”
“小事一桩!”
沈富贵噼啪拨着算盘。
“万宝行库房里有十面镶铁皮的藤盾,轻便又结实,半个时辰就能送来。”
“对了,我还让厨子做了肉包子,半夜探楼肯定会饿。”
苏月已经把解药分装好,每个小玉瓶上都系着不同颜色的丝带:
“红色是解腐骨毒的,绿色能解蛊,白色是疗伤的。”
“林将军,你的旧伤还没好,这个贴在肩头能止痛。”
她递过张药膏,指尖不经意碰到林惊鸿的银甲,连忙红着脸缩回手。
窗外的桂花又落了一阵,沾在三清戟的玄铁纹路里。
林星回突然想起母亲关月和的话,摸着戟身轻声道:
“娘说,玄甲军的兵符拓本能召来旧部,等咱们把人集齐,就能给爹和哥哥们报仇了。”
“不止报仇。”
林惊鸿按住他的肩膀,银甲的温度透过道袍传过来。
“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林家从来没通敌,玄甲军守护的从来都是苍生。”
沈富贵刚咬了口肉包子,突然指着窗外:
“你们看!吉光楼那边好像有灯亮了!”
众人凑到窗边,只见远处那座飞檐翘角的阁楼里,三层突然亮起盏青灯,像只窥视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灯影里似乎有个人影晃过,衣摆上的蛇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是摩罗教的人!”
慕容雪握紧了霜寒凝雪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肯定在布置陷阱。”
林星回扛起身旁的三清戟,戟尖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正好!道爷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蛊阵厉害,还是道爷的三清戟厉害。”
“无量你个天尊,今晚就让他们知道,玄甲军的后人不好惹!”
萧月落已经系好了软剑流云,红衣在夜色中像团跳动的火:
“呆子,等会儿听姑奶奶指挥,别又莽莽撞撞踩中机关。”
“上次在羲和谷摔得屁股开花,忘了疼?”
“那是意外!”
林星回梗着脖子反驳,却悄悄把慕容雪画的机关图塞到怀里。
“道爷这次肯定不会出错,要是成了,你得叫我一声星回哥哥。”
萧月落笑着拧了下他的胳膊:
“想得美!等拿到拓本再说。”
她转头看向众人,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沈富贵带盾和迷烟,般若准备莲台结界,慕容雪跟我去老槐树接应,叶凌霄和苏月守在楼下,星回和林将军跟我上楼取拓本。”
沈富贵突然举起手:
“等等!我的肉包子还没吃完呢!”
般若无奈地叹了口气:
“罪过罪过,沈施主还是先放下包子吧。”
夜色渐深,朱雀大街的灯笼一盏盏灭了,只有吉光楼的青灯还亮着。
林星回扛着三清戟走在最前面,玄铁戟身映着月光,像条蛰伏的黑龙。
萧月落走在他身边,红衣扫过青石板路,留下淡淡的桂花香气。
“你说外祖父会不会也在附近?”
林星回突然问,声音压得很低。
萧月落望着远处的阁楼:
“说不定他正在看着咱们呢。”
她悄悄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带着暖意,
“别紧张,有我在。”
林星回低头看着交握的手,突然笑了:
“道爷才不紧张!”
“等拿到拓本,咱们就重组玄甲军,把曹瑾仁那老贼掀翻在地,让爹娘在天上也能安心。”
吉光楼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月光穿过飞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藏在暗处的蛇纹铜符,正随着风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