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迁留了追踪标记。”
她摊开掌心,三粒暗红色的蛊虫卵正微微颤动。
“沾了我的匕首,会引摩罗教众追来。”
般若立刻将护心菩提子按在蛊卵上,金光闪过,虫卵瞬间干瘪:
“罪过罪过,这等邪物留不得。”
“看来得兵分两路。”
萧月落用丝绦束紧红衣袖口,指尖点在地图上。
“慕容雪带叶凌霄、夜琉璃追曹迁,他定是回西域黑风寨搬救兵,你们务必缠住他;我和星回、苏月、般若去云州巧手帮,联络旧部顺便查清母蛊的底细。”
沈富贵立刻挺胸:
“我最不缺钱,自然是跟星回哥走!”
“万宝行在云州有分号,找巧手帮的事包在我身上!”
“胖财迷倒是机灵。”
萧月落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转头却对着林星回皱起眉,伸手拂去他道袍上的蛊灰。
“臭道士,到了云州可别乱闯,巧手帮的帮主是我拜把子大哥,得我来引路。”
林星回挠挠头,把葫芦递到她嘴边:
“知道了知道了,道爷听你的还不行?先喝口酒润润喉。”
日头升至中天时,众人在山坳旁的破庙里休整。
苏月支起小药炉,月华草和九叶重楼在陶罐里咕嘟作响,清苦的药香混着沈富贵烤野兔的焦香,倒也别有滋味。
般若正帮玄甲军旧部包扎伤口,忽然瞥见沈富贵偷偷往怀里塞兔腿,连忙咳嗽两声:
“罪过罪过,施主怎可独吞荤食?”
“谁独吞了!”
沈富贵慌忙把兔腿藏到身后,肥嘟嘟的脸涨得通红。
“这是给苏姑娘留的!她吹箫耗了那么多内力。”
苏月闻言莞尔,递给他一小罐药膏:
“多谢沈大哥,这个治烫伤的药膏你拿着,下次烤东西小心些。”
沈富贵立刻眉开眼笑,把药膏揣进怀里,倒把兔腿塞给了般若。
林星回靠在三清戟上,看着萧月落正在修补被蛊丝划破的软剑流云,阳光透过破庙的窗棂,在她红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凌霄突然剑眉一挑,星河长明剑指向庙外:
“有人来了!”
众人立刻戒备,却见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跌跌撞撞跑进来,见到林星回身边的三清戟,突然扑通跪倒在地:
“少将军!小人是玄甲军旧部,巧手帮被东厂缇骑围了!”
林星回猛地站起身,三清戟在地上一顿,震得破庙的尘土簌簌掉落:
“无量你个天尊,曹瑾仁动作倒快!”
他一把扶起汉子,墨色道袍无风自动。
“别怕,道爷这就带你们回去!”
萧月落已将软剑归鞘,红衣猎猎: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沈富贵,让万宝行的人备马!”
沈富贵早摸出了算盘令牌,用力吹响了腰间的银哨:
“放心!半个时辰内,云州最好的马全到山下!”
他瞥了眼还在火上的野兔,心疼地咂咂嘴,还是转身跟着众人往外走。
般若抱着金刚莲花杖,快步追上他:
“施主莫心疼,出家人不食荤腥,回头贫尼给你化缘素饼。”
庙外的晨雾早已散尽,朝阳把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林星回扛着三清戟走在最前,戟身的军阵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召唤着散落四方的旧部。
萧月落走到他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腕,红衣与墨袍在风中轻轻相触:
“臭道士,这次可别再把道袍弄脏了。”
林星回转头一笑,把葫芦塞到她手里:
“有你在,道爷肯定靠谱。”
远处的官道上,沈富贵的呼喊声传来:
“快些快些!晚了马就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