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攻防之间,尽显各自绝学。
她也总在寻找机会,以最快的速度逼近对手。
战局至此,已从最初的试探交锋,彻底转入了生死相搏的阶段,双方都企图一招制敌,将对方彻底击溃。
但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一击定胜负,其实还很难说。
萧洋站在台下,目光紧紧盯着擂台上的对决,越看心中越是明了——这两人所施展的技法,在真实对战中确实有其可取之处,只是效果是否真能决定战局,仍存疑问。
就在他思索之际,那身材圆滚如葫芦般的男子终于抓住了一个破绽,猛然贴近了敌人。
就在贴近的刹那,他竟从怀中抽出一柄双刃巨斧,寒光乍现,金芒流转,气势逼人。
萧洋只瞥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被那斧头吸引住了视线。
“这兵器不凡,怕是件难得的宝物。”
秦筝看到这一幕,眼神同样一凝。
不过他的神情与萧洋不同,并非好奇,而是满目愤恨,牙关紧咬,仿佛见到了新仇旧怨。
“哼!那个老王八蛋,还真敢把震族的镇族之宝‘双刃开天斧’亮出来!他当真以为他家那个矮冬瓜能杀进前三?”
秦筝后头的话,萧洋没太听清,但从前面几句已足以判断——这斧头来头不小,竟是对方家族世代守护的重器。
难怪自己第一眼就觉得此物非凡,果然不是寻常兵刃。
自那斧头现世,战局骤然扭转。
只见他挥斧而出的瞬间,天地仿佛为之震动,光芒四溢,宛如霞云裂空。
一道巨大的金色斧影自空中劈落,直取对手命门。
那身形瘦长如竹竿的男子见状,心头一沉,急忙交叉双臂,结成“x”形硬接这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气浪翻卷,那人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摔出擂台,四肢与躯干连接处赫然断裂,鲜血淋漓。
长老席上一位长老猛然站起,手指台上那矮胖身影怒声斥责:
“无耻!谁允许你动用宗门至宝参战?!”
他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好似真不知此事一般。
可秦筝却冷笑一声,嘴角浮起讥讽:
“这老乌龟真是演得够像,明明是他亲手把宝贝交给那小子的,现在反倒装起清高来了,连我都差点信了。”
萧洋听了这话,也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在做戏。
果然,身旁那位来自卒中族的高个少年长老,此时正阴沉着脸,看着自家已被重创的弟子,冷冷开口:
“既然青长老也认为在比试中动用此等重器不合规矩,那这一场,是否该判我方弟子胜出,对方败北?”
话音未落,刚才还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青长老,此刻却皮笑肉不笑地嘿嘿笑了两声:
“哎呀,庞老弟啊,按理说是该如此。
可你也瞧瞧你家那位弟子,伤成这样……”
“就算接上手脚,没个百八十天也别想恢复如初。”
“要是再把我族这名选手判输,后续赛事人手不足,岂不耽误进程?”
这位庞姓长老闻言,鼻腔里冷哼一声。
他早料到对方不会答应。
若真肯让步,又怎会让子弟携带这等关键之物上台?
即便明知结果,他也非要揭这一层疮疤,恶心对方一番。
想到这儿,他反而朗声一笑,抬手指向族中几位虽在小组赛折戟、但实力尚可的年轻子弟:
“不必劳烦青长老费心,我族另有英才可替补出战。”
“你……你……”
青长老一时语塞,原本以为搬出规则便可压制对方,却不料反被堵了回来。
自家弟子私带禁器上场,这事说轻可轻,说重可重,如今却被对方反过来拿捏住了节奏。
判负也好,让其晋级也未尝不可,关键还得看长老会如何定夺。
原本若只是将对手击败,事情尚有转圜余地,顶多说几句软话,便可轻轻揭过。
可那名族中子弟却担心,倘若只赢不伤人,反倒可能因胜得不够彻底而被判失利,失去晋级资格,于是下手便重了几分,直接把对方打得受了伤。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击竟惹出了庞长老的强烈反应——那人一倒下,庞长老岂肯善罢甘休?
青长老想到此处,额角隐隐抽动,冷汗几乎渗出。
但他仍没有立刻应承庞长老的要求。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主位上的大长老——也就是武长老——身上。
这位武长老自比赛开始以来,一直饱受非议,风评不佳。
尽管如此,他在族内依旧拥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哪怕这些年不断为自家拉拢英才,私心昭然。
可再怎么说,他对六族曾有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旦遇到棘手难题,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盼着他能拿出个决断。
武长老端坐于椅上,神情淡漠,手中茶杯轻转慢捻,仿佛眼前纷争与他毫无干系。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别人家的事,何必上心?
别人如何,结局怎样,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想到这里,他嘴角悄然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才缓缓开口:
“罢了,那些被淘汰的人再回来也不合适,难保不会引起不满。
虽说青长老那一脉的后辈是靠着禁忌武器取胜,但实力摆在那儿,也不能全盘否定。
晋级,可以放行。
不过——那柄斧头必须交上来,往后不准再用。”
话音落地,青长老脸上顿时焕发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