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带着两位女侍卫进到屋内,玄色官服上还沾着晨露的清寒,他刻意停在离床榻几步步之处。
孟兰茵依靠在床头抬眼望去,那个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她突然喉头一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抬手轻轻擦使眼泪,有些哽咽道:“昨夜,还多谢沈公子救小女一命。”
沈祁沉声道:“不是我救的,是位女香客先救了你,那女香客找到你时,屋内的歹人已经跑了。”
司静茹隐晦的看了一下眼姜秣,姜秣知道司静茹的意思,她微微摇头。
“原、原来如此...”孟兰茵勉强扯出个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未施粉黛的模样,慌忙去拢散落的发丝。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司静茹适时插话:“沈大哥坐下说话吧?”
当沈祁坐在了离床还有这距离的椅子上,“孟小姐可还记得昨的情形,可看到或是听到主谋的声音?”沈祁开口问道。
孟兰茵听到问题,锦被下的手指无意识蜷缩,“我...”她声音依旧带着哽咽,“抱歉沈公子,我昨夜在河边突然被人打晕,醒来时就想陌生的地方,我被蒙了眼睛,也并未听到那人的声音,我被那人喂了药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祁眉头微皱,追问:“不知孟小姐这段时期可与人走过过节?”
孟茵兰思考片刻后微微摇头,“自我来到廊州,就一直待在李府不经常出门,在老家时也并未与人走过过节。
“对啊,兰茵这一年一直在我府上,”李月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对,之前在三春两居时,那个赵容钱就对兰茵有所图谋,还有昨日我们回来时,也撞上了赵容钱。”
坐在一旁的司静茹跟着接话,“月珊这么说没错,那赵容钱一向品行不端,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此事孟小姐也对行凶之人并没有印象,虽说赵容钱有动机,可指向他的证据不多,难以拿人,不过我会让人再查。”沈祁回道。
李月珊愤愤道:“难不成这事要被这无赖逍遥法外?”
司静茹拍了拍李月珊道肩膀道:“所幸孟姑娘没有出事,赵容钱也不会在这久留,等回了京城,我自会要他好看。”
“真是可恶。”李月珊依旧不甘道。
问的差不多,沈祁起身告辞道:“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我还有事先走了。”
当沈祁转身之际,孟兰茵突然唤住他,那双含着水光的杏眼直直望着沈祁,她看见他官服下摆沾着的泥点,想必是彻夜搜寻留下的痕迹。
“无论是谁,终究是沈公子将我送回,沈公子...”她声音很轻却认真,“救命之恩,茵兰永世不忘。”
沈祁的背影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孟小姐不必如此,救你的人另有他人,并非在下。”
孟兰茵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晨光里,突然将脸埋进尚带泪痕的锦被中,这一次,却是掺杂着酸楚。
司静茹和李月珊看着孟茵兰如今的状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静静坐在原位上没有离开。
“月珊,我们明日可以回去吗,我有些不想在这了。”良久孟兰茵扯开被子,声音有些闷闷的。
“好。”李月珊轻声应道。
姜秣眉头不觉微蹙,脑子里回想着当时去院子的情景,赵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