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调查明火教的缘故,这半月来,姜秣总会在墨璃阁看到沈祁来找司景修。
午后,姜秣端着茶盘去司景修的书房送茶水,一进屋就看到司景修和沈祁正在指着书桌上的舆图商讨。
“公子。”姜秣把茶放在桌案上,请示了一声。
司景修和沈祁二人抬头看向不远处,半垂着头,放好茶准备退下的姜秣。
“姜秣。”沈祁叫住她。
姜秣闻言,停下脚步抬眼看去,“不知沈公子有何吩咐?”
司景修听到沈祁突然叫住姜秣,也侧头看他想搞什么名堂。
“也不是什么事,”沈祁话到一半,像是临时起意,指尖在舆图上轻叩了两下,语气随意自然道:“不过是听景修说,那些关于明火教的紧要册子,是你设法拿到的,你倒是胆大心细。”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姜秣脸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姜秣垂下眼睫回道:“分内之事,沈公子过奖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当时是如何发现那些册子藏匿之处的?据我所知,明火教行事诡秘,他们的东西可不好找。”沈祁道。
姜秣斟酌一番回道:“并非刻意寻找……”
姜秣还没说完,便听到司景修道:“这里暂无他事,你先下去吧,”随后司景修看向沈祁,“你说想知道这件事,可以问我,姜秣与我说过。”
“是,奴婢告退。”反正司景修让她走的,她正好也不想在这待着。
书房门一合,屋内只有司景修和沈祁二人,司景修面色沉了下来,“沈祁,这么多年你男色女色皆不近,还真以为你是无情无欲之人,不知你何时对姜秣有意。”
沈祁闻言轻笑一声,非但没恼,反而上前几步,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人有七情六欲本是寻常,我不过是赞她一句胆大心细,问询过程也是出于公务。你如此急着护她离开,究竟是谁心思不纯,昭然若揭。”
司景修眼神一冷,“方才商讨时,有关册子来源的细节我已尽数告知,你再问她,不知意义何在?”
沈祁自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目光直视着司景修,“你近水楼台,将她日日留在身边,可我看她方才告退时,可是半分留恋也无,你这楼台,怕是还没挨着月的边儿吧?”
司景修声音里压着怒意,“你这外人又好到哪里去,我瞧着她对你,与对旁人,似乎也无甚不同,如此你又好到哪里去?”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个男人对峙着,方才商讨公务时的默契荡然无存。
沈祁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暗芒。
两人的目光重新落回舆图,仿佛刚才那场暗流汹涌的争执从未发生。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之后的两日,司景修不在府中,而是亲自前往他地明火教运输据点查探,不用跟去的姜秣正乐得清闲。
她让高怀放出孔家流言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姜秣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