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次的目标不是圣上,是太子,而且你们不是明火教徒。”他让人掰开此人的嘴,“你嘴里的印记还没清除,万影门副左使?”沈祁肯定道。
“你知道又如何,无论你们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说,尽管杀了我。”此人冷哼一声,破罐子破摔。
沈祁持一把匕首刺去刺客肩头,刻意扭了一圈,刺客头冒冷汗,咬着牙齿,只听见喉咙发出闷哼声,“你放心,手段都会用上。”
当沈祁将审讯结果禀报给崇熙帝时,身着常服、面色沉凝的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
“万影门?”崇熙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锐利如刀锋,“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江湖流寇,岂有能耐渗透朕的围场禁卫,布置得如此周密?更遑论精准袭击皇子?他们若有这等本事,早该在京城闹翻天了!”
他站起身,在殿内踱步,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帝王威压:“把人交给萧侦军,你去查围场破绽,看他们是从何处进来的。”
崇熙帝看向沈祁,继续命令道:“另外,封锁消息!”
“臣,遵旨。”沈祁躬身领命。
沈祁踏入营帐时,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肃杀寒气。
姜秣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听闻脚步声,她睁开眼,看清来人时,眸中闪过讶异。
“沈大公子?”她的声音因虚弱而微轻,在她看来,除了言府那次自己与沈祁并无私交,他此刻出现,实在有些突兀。
沈祁在她床前几步外站定,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和缠着细布的手臂,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伤,怎么样了?”
“有劳沈大人关心,已无大碍。”姜秣抬眸看去,客气地回答。
帐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只余帐外隐约传来的巡逻脚步声。
沈祁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不及巴掌大的白玉小瓶,放在了姜秣床边,“生肌膏,化瘀生肌效果很好。”
“多谢沈大人好意,太医已开了伤药,不敢劳烦大人破费,如此贵重之物,还请收回。”姜秣见状,婉拒道。
沈祁闻言并未收回,反而沉声道:“太医的药,效果慢。”他看着她,眼神专注,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你用这个。”
这种近乎强硬的关心,让姜秣不太适应,不过看着沈祁如此坚持,想必推脱定会麻烦,“多谢沈大公子。”
见她终于收下,沈祁的眉梢放松下来。他忽然俯身,伸手似乎想碰触她包扎的手臂,似是要亲自确认伤势。
姜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下意识地将手臂往后一缩,牵动了伤口,脸色也更白了几分,她下意识不悦道:“你……”
沈祁的手臂僵在半空,看到她吃痛的表情和眼中的不悦,终是缓缓收了回去,“抱歉,我只是……”他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
“沈大公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有伤在身,想休息片刻,还望公子见谅。”姜秣声音带着逐客的意味。
沈祁站在原地,深看她一眼,“你好生休息。”他将那白玉小瓶又往她床边轻轻推了近一寸,才转身离开营帐。
听着脚步声远去,沈祁今日的行为实在反常,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视线从玉瓶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