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秣?”陆舒音见到她,脸上露出惊喜,“许久不见,你怎么清减了这么多?”
“舒音,许是最近没什么胃口,吃得少了些。”姜秣微笑着回应。
两人一块在山庄的茶室里坐下,侍女奉上清茶,茶香袅袅。
“你来得正好,自从入了春,山庄里倒是比往常热闹些,”陆舒音轻抿一口茶,闲聊道:“不少夫人小姐都爱来这儿寻个清净。”
“这段时日辛苦你多加照看了。”姜秣进山庄时,发现停放马车的地方有好几辆,就知道来山庄住的人不少。
“这是我份内的事,不辛苦,”陆舒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说起来,家弟原本这个月参加科举的,可不知怎的推迟了,定在了下月下旬。”
姜秣想到围场出了这么大的事,科举推迟也在情理之中,她顺着话回道:“如此也好,既风想必准备得会愈发充分。”
提到陆既风,陆舒音眉眼间带上了一丝笑意:“他呀,整日埋首书堆,人也清减了些,我呢,只盼着他能如愿以偿,也不枉这些年的寒窗苦读。”
之后,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闲话,多是陆舒音在说,姜秣安静地听,偶尔附和几句。
在山庄小住两日,姜秣便告辞离开,回到了玉柳巷。
她盘算着这十日的安排,打算怎么自在怎么来。
晋王府,书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凝重。
贤贵妃端坐上首,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焦灼。
“衡允,太子腿疾已废,为何皇上至今仍不下明旨废储?这般拖延,恐生变故。”贤贵妃指尖紧紧攥着帕子,不安道。
萧衡允则在书房内翻着看书卷,神色却远比其母从容,嘴角噙着一抹成竹在胸的淡笑。
“母妃稍安勿躁。”他声音沉稳,“父皇虽乃家国之主,但更是一位父亲。大哥骤然遭此大难,父皇心中岂能毫无波澜?围场消息已经封锁,此刻若无端急于废立,岂非显得皇家无情,徒惹民间非议猜忌,父皇为了稳住江山,总要得过段时日才会给出借口。”
他抬眼看向贤贵妃,“那毒厉害,太医院那群庸医,是医不好那已经彻底损毁的经脉,大哥注定是无法再站起了。一个无法站立、无法祭祀、无法骑射、不受上天庇佑的太子,与废人何异?这太子之位,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废黜,只是早晚之事。”
贤贵妃闻言,神色稍缓,但眉宇间忧虑未散:“话虽如此,一日未定,终究难安,皇后那边,怕是也不会坐以待毙,那些人手你可安排妥当了。”
“母妃放心,她们查不到的,”萧衡允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冷意,“至于皇后,她如今除了守着那个残废的儿子哭诉,还能有何作为?不过母亲提醒得极是,大哥失势,但皇后母家在朝廷根基深厚,不过此时不能急。”
他放下书卷端起茶盏,语气变得郑重:“母妃,眼下儿臣要做的,是当一个关心兄长、为父分忧,有些事操之过急反倒被父皇猜忌,而且大哥和三弟皆受了伤,矛头本就指向我。”
“儿臣已奏请父皇,允儿臣时常入东宫探视大哥,在朝堂上,亦要多言太子往昔贤德,恳请父皇遍寻名医,定要治好大哥。至少在明面上,必须如此。”
贤贵妃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儿子的用意,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我儿思虑周全,是母妃心急了。不错,越是此时,越要沉得住气。让皇上看在眼里,觉得你仁厚念旧,日后能堪当大任。”
萧衡允颔首:“正是此理,操之过急,反而落了下乘,至于太子,”他语气微顿,掠过一丝冰冷的怜悯:“就让他好好养病吧,现在左不过一个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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