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向排在队尾的几位人询问,“请问今日这得闲居为何如此多人?可是有什么特别的雅集或新戏?”
其中一位穿着得体的妇人转过头,笑着解释道:“这位姑娘还不知道吧?如今城里好些人说,这得闲居风水好,沾着文气呢!新科状元陆既风,你可知晓?听人说这茶楼当初修缮时,陆状元便时常过来监看,都说这得闲居是陆状元修缮的,而且还常常出没在得闲居,咱们这不都是想来沾沾状元郎的福气嘛!”
旁边一位汉子也凑过来道:“我隔壁邻居本就是冲着状元的名头来的,谁知这里的茶点确实精致,戏也唱得好,这一趟来得值!排队也甘愿了,这不我也来看看。”
“原来如此,多谢相告。”姜秣含笑谢过,退至一旁。
她抬眼望向那喧闹的门庭,宾客满座,笑语盈耳,伙计们端着托盘穿梭其间,台上一折新戏正唱到妙处,引来满堂喝彩。
没想到陆既风的状元名头竟有这般效用,倒是意外之喜。
此刻看着这远超平日的人流,姜秣绕到侧边小门,有识得姜秣的伙计悄悄引她入内,径直上了二楼姜秣专属的雅座。
凭栏下望,大堂内座无虚席,门外长龙依旧。她心下盘算着,或许可以适时推出,几款状元及第的糕点和清茶之类的点心茶饮,不过既然是借陆既风名头,还需得和他商议一番。
姜秣正思忖间,望见楼梯处,陆既风一身月白儒衫,正拾级而上,眉眼含笑,温润如玉。
“姜秣。”陆既风拱手一礼,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姜秣起身相迎,诚心诚意恭贺道:“陆大人,恭喜高中状元!我方才在楼下见识了状元郎的赫赫声威,这得闲居如今可是沾了你的光。”
陆既风走到她身旁坐下,被姜秣夸得整个人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目光清亮地看向她:“姜秣,你莫要取笑我了。我今日来,是特意让掌柜留意,若你来了便告知于我。”他神色愈发温和,“我能有今日,离不开你昔日支持,今日特来,是想郑重向你道一声谢。”
说完,陆既风站起来朝姜秣深鞠一躬。
姜秣连忙扶他起身,“你我二人合作本是互利互惠,你如今高中,凭借的是自身才华与勤勉,是实至名归,与我关系可不大。”
“无论你怎么说,于我却是雪中送炭的情谊。”他语气诚恳,随后他看着楼下的光景,话锋微转,“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推出几款应景的茶点,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化为笑意,“巧了,我正有此意,只是担心贸然用了状元郎的名头,过于唐突。”
“怎会!”陆既风心中一喜,只觉得两人心意相通,哪怕只是生意上的默契,也足以让他雀跃。他望着姜秣,窗外光影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愫正悄然滋长。
他深知前路漫长,但至少,此刻他站在了离她更近的位置上。
姜秣并未察觉到陆既风心中翻涌的波澜,只当是好友兼合作伙伴的商谈,顺着茶点的话题便讨论起来。
陆既风认真听着,不时提出建议,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流连在她身上,他终于,可以开始靠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