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秣重回船上后,甲板上久久无人出声。众人看着甲板上倒下的三名高手,以及站在那里神色如常的姜秣,一时间被震慑,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姜、姜姐姐...”何湘黛第一个回过神来,小跑着来到姜秣身边,拉着她的衣袖上下打量,“你没事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姜秣轻轻摇头,将匕首收起,“我们走吧。”不等旁人做反应,姜秣便带着何湘黛先行离开。
在回海平街的马车上,何湘黛一路沉默,只不时侧首打量着姜秣。
“看什么?”姜秣抬眼问道。
何湘黛眨了眨眼,终是忍不住道:“姜姐姐,方才那三人凶神恶煞的,你竟然就那么几下……”她说着,还忍不住比划了一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姜秣把视线移到窗外:“不过是些防身的功夫。”
“防身的功夫?”何湘黛几乎要惊呼出声,“你没看见当时楚月微她们的表情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兴奋,但随即又染上忧虑:“可是姜姐姐,我们今日得罪的可是容国的郡主,还有那位二皇子,他们会不会日后寻我们的麻烦?”
姜秣微微摇头,“不会。”
“为何?”何湘黛不解,“那位郡主离开时,眼神可是很不善。”
姜秣回道:“理亏的是他们,传出去于容国名声无益。”
就算找来,她再杀了便是,姜秣指尖在袖中微微收拢,方才那掌用的流云心法,倒是出乎意料的好用。
何湘黛听着,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便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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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船上,段泽璋负手立于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堂哥!方才为何就这般放过他们?”凌云郡主气冲冲地走来,“那女子伤了我们的人,分明是没把容国放在眼里!”
段泽璋头也不回,声音冷沉,“在大启的地界上肆意妄为,你是嫌麻烦不够多?”
凌云郡主噎住,随即不服道:“不过是几个商户子弟,我们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段泽璋语气平淡,“父皇派我等来大启,不是来结仇的,更何况,那个出手的女子不简单。”
“她?”凌云郡主嗤笑,“不过是会些功夫罢了。”
段泽璋挑眉,“你带来的三个暗卫,都是军中千里挑一的好手,在她手下走不过三招,这般身手,放眼容国也找不出几个。”
“我……”凌云郡主一时语塞。
“去查查,那女子什么来历。”段泽璋则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是。”
容国的大船缓缓驶离,一个穿着普通侍从服饰的身影,在无人注意之际,悄然跃入水中,朝着另一个方向泅渡而去。
不远处,一艘寻常画舫内,萧衡安正悠然自得地烹茶独酌。他目光落在远处天水相接之处,欣赏这暮云合璧的湖景。
这时,青釉身影如燕子般掠上船头,拱手禀报道:“殿下,容国二皇子下令,要详查姜姑娘的来历。”
萧衡安端起茶杯,凑近鼻尖轻嗅茶香,眼帘微垂,“让我们的人设法拦截。”
“是。”青釉毫不迟疑,领命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