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光雪同融

愿辉塔的光晕在初雪中轻轻起伏，池里的光鱼衔着星笺游成圈，把“堆雪人”的新愿围在中央，像在给它盖上层会发光的冰壳。林婉儿伸手接住片飘落的光雪，雪花在掌心化作颗小小的星笺，上面自动浮现出字：“雪人要戴星轨围巾。”

天狼星的孩子指着池里的光鱼，眼睛亮得像他们带来的云糖：“光鱼会怕冷吗？我们那里的星鱼都住在岩浆里呢！”说着往池里丢了块温热的星晶，晶块入水便化作群橙红色的小鱼，追着地球的光鱼跑，尾鳍扫过的地方，水面浮起串串气泡，每个泡里都裹着句悄悄话——“地球的雪好软”“想摸光鱼的尾巴”。

小石头正用愿辉籽在雪地上画圈，圈里的雪突然不化了，像被冻在了时间里。“看！这是‘定雪阵’，能让雪人保持一整个冬天。”他往圈里丢了颗宇苏晶，晶块落地的瞬间，圈边立刻冒出圈光篱，篱上缠绕着发光的星轨纹，把飘落的雪花都变成了小小的光蝶。

阿芷抱着罐新腌的紫苏咸菜走过来，罐子上的光纹与愿辉塔的光芒相呼应：“光蝶会引来真蝴蝶吗？等春天的时候。”她往雪地里埋了棵紫苏幼苗，幼苗周围的雪立刻融化，露出黑褐色的泥土，土里竟冒出细细的光根，顺着光篱的纹路往上爬。

“会的！”地球孩子举着剪纸跑过来，纸上剪的是群蝴蝶围着雪人飞，雪人脖子上的围巾剪得像星轨，“我剪了带光的蝴蝶，它们会跟着光走！”剪纸刚靠近光篱，纸上的蝴蝶突然活了过来，扑棱着翅膀飞进雪幕，每扇动一下翅膀，就撒下点星光，引得真的雪蝶从林子里钻出来，跟着光点打转。

天狼星的孩子看得眼睛发直，突然抓起把雪往天上抛：“我们那里的星砂也会飞，但没这么好看！”雪粒在光中散开，竟真的化作星砂的模样，与蝴蝶翅膀的星光缠在一起，在愿辉塔周围织成透明的网。网的节点上，挂着片小小的光帆，帆上写着新的约定：“春天要一起看蝴蝶破茧。”

池里的光鱼突然集体跃出水面，尾鳍拍打出的水花在半空凝成字：“拉钩！”孩子们立刻伸出手指，地球的、外星的、带鳞片的、长绒毛的，在光网下勾成个圈，指尖相触的地方，冒出朵双色花——一半是地球的迎春，一半是天狼星的星绽。

林婉儿看着那朵花在雪地里慢慢绽放，花瓣上的露珠里，映出两个影子：太爷爷在药圃里种下第一株紫苏，天狼星的老守护者在星谷里埋下第一颗星绽花种。原来有些约定，从一开始就带着彼此的温度。

雪越下越大，却没让光减弱半分。孩子们开始堆雪人，用愿辉塔的光晶做眼睛，用星轨围巾围脖子，天狼星的孩子还往雪人肚子里塞了把发光的星砂，说这样“雪人就不会冷了”。雪人堆成的瞬间，愿辉塔的十二面光突然齐亮，把雪人的影子投在星空中，像个巨大的光巨人，正伸手接住飘落的光雪。

“它在笑！”小芽儿指着雪人的光晶眼睛，那里真的弯成了月牙形。

阿芷把紫苏咸菜分给大家，罐子空了的瞬间，里面飞出只光蝶，停在雪人鼻尖上。“咸菜的咸，星糖的甜，雪的凉，光的暖……”她顿了顿，看着孩子们呵出的白气在光中散开，“都是一个味道——家的味道。”

光鱼们在池里跳得更欢了，衔着的星笺在水中拼出句话：“雪会化，但光不会。”林婉儿知道，就像此刻的雪与光，不同的存在，终会在同一片温暖里，融成不分彼此的光河。

夜深时，雪人头顶的双色花还在开，花瓣上的露珠顺着围巾滴落在雪地上，竟长出片小小的光草，草叶间的露珠里，映着无数个正在发芽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