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壮把硝石重新包好,贴在胸口:“爹,俺用这硝石做炸药包,每个都塞你晒的硝石。等炸了清军的粮道,俺给你带块糖,比娃子的还甜。”
老头子笑出满脸皱纹:“俺不要糖,只要俺儿活着回来。”
陈大壮重重点头,把布包塞进军装内袋,像揣着爹的心跳。
四、李昊的感慨:不是名字变了,是“家”更稳了
李昊站在老槐树下,望着眼前的场景。
王胖子的枪上挂着婶子的手帕,随风飘着艾草;林小七的猎弓贴满娃子的糖纸,像穿了花衣;陈大壮的胸口揣着爹的硝石,腰板挺得笔直;赵三拄着拐杖,和步兵营的兄弟们唠着家常,手里还攥着张婶子塞的青菜。
韩通走过来,轻声说:“公子,百姓们……”
“不用说了。”李昊打断他,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他们的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多了份踏实;他们的装备上,挂着百姓的念想,像多了层铠甲。
“以前是‘仁义卫’,”他轻声说,“现在是‘靖南营’。不是名字变了,是我们的‘家’更稳了。”
韩通望着人群,点头:“是啊,以前他们是为了填肚子当兵,现在……是为了守家。”
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百姓们渐渐散了,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青菜、鸡蛋,却不肯走——他们要看着士兵们收好礼物,看着“靖南营”的旗子插在营门口,才肯安心回家。
王胖子抱着枪,坐在青石板上,摸着手帕上的艾草;林小七把猎弓扛在肩上,糖纸在风里哗哗响;陈大壮攥着硝石,望着远处的山道;赵三站在营门口,望着百姓的背影,拐杖敲了敲地面。
李昊走到营门口,望着天上的太阳。太阳要落山了,却把最后的余晖洒在“靖南旗”上,旗子猎猎作响,像在回应百姓的心意。
“韩通,”他说,“明天,我们要给百姓送粮——用清军没抢走的粮,用我们守住的粮。”
韩通点头:“是,公子。”
风里传来娃子的笑声,是哪个孩子跑回来,捡了颗糖纸,贴在自己的衣角上。林小七笑着喊:“娃子,慢点儿!”
孩子回头,举着糖纸:“七叔叔,我给娘说,你的弓上有我的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