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又找西恩恢复了嗓音,暮空便开始在附近的教堂挨个逛过去,就算日冕教会的不选,也还有好多其他可选项。
虽说其他地方也有牧师的存在,但教堂里是百分之一百有牧师的,而且由于每天要面对许多病人,还得传道,心态会非常好。
大部分教会内部培养神官,都是老的指导小的,因而也都有教学经验。
去雇个佣兵也能达到这种效果,而且可以省去跑腿之劳,但费用上可实在是太贵了,暮空这种每年巨负接近八十万克朗的家庭根本承担不起。
暮空接连逛过几个教会,家附近这一片几乎都走光了,也没找到肯来当家教的牧师,欢迎曦临主动登门到教会去学习的倒有很多————许多教会本身就有这项业务。
这批人的收入总体不低,而且相对固定,又与附近居民的关系极好,每天是快乐上班快乐下班,单位还包吃包住,日子过的相当舒坦,也没有被优化的风险————神官这玩意都是越老越值钱。
因而便很少有喜欢去加班赚外快的人。
所以说铸语那种辞了神官去跑商团的牧师,看着就很可疑啊。
“最后一家。”
暮空满身疲惫,看着藏在胡同中的小教堂。
要不是和附近居民打听,她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慈悲与医疗之神的教会。
挺小的。
这就是个普通的民宅改的,门脸扩大了些,门口摆着两排照料的很好的花草,屋内隔断都被拆干净,形成一个较大的空间,神像、蒲团、挂饰应有尽有,还想办法塞了三排长椅。
看着就很穷酸。
但暮空却知道,这帮神官可不能以装修看身价,慈悲与医疗之神的祭祀神官们本就讲究清贫,兴许人家的装修风格就是这样。
况且无论什么地区的人,都无法保证自己不会生病,一旦有人生病,就会给神官带来稳定收入。
这帮人是真的个个都有钱!
尤其是慈悲与医疗之神的教会,看看人家的神名,他们是专精医疗的,治愈手段比其他不少教会的神官要高明不少,别说附近的居民,恐怕稍远一些的病人都会慕名而来。
总比去找诺格巴这种不仅索要治疗费用,还要将一个自己内心深处一直保有的秘密奉上的教会要好吧?
此时并非是布道时间,教会内空无一人,暮空扒开用铃铛与亮片编织成的门帘进入其中,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她敲了敲斑驳掉漆的长椅,朗声高喊:“有人吗?”
‘当啷’
教会唯一的一间内室发出动静,听着像是某种厚重药瓶掉在了地上。
接着是一个男性的呼喝:“啊!来了来了!”
暮空敏锐的听力能清晰透过不怎么隔音的木门,听到里面牧师下床时床铺发出的吱呀声,刚刚那个掉在地上药瓶被踢到后滚动的动静,牧师的呼痛咒骂,以及他往自己身上披衣服的声音。
“抱歉,我睡着了。”
他很快就解释了自己的行为,手忙脚乱套上鞋子后,开锁、推门,还未等将焦距锁定在来者身上时,便娴熟说道:“赞美晨花女士,愿她能治愈世间一切疾苦,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暮空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药味,好大的药味,和草药师身上那股药香不同,来者身上的味道已经聚合成呛人的味道,就好像泡在药罐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