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吸收能量类型过于单一（主要为疲劳恢复型），无法满足解锁条件……】

林修的心沉了下去。战斗意志？技能烙印？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必须靠近那些正在激烈比赛的选手？甚至……自己上场去“吸收”？

他看着场地上那些快得只剩残影的击球，听着网球撕裂空气发出的恐怖尖啸，再想想自己那连拍子都握不稳的“网球技术”……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但如果不做点什么，他永远都只是个“宝”。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涌了上来。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对着不远处正监督训练的三船教练喊道：“教练！我要训练！”

整个训练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击球声停了，奔跑的脚步声顿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林修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惊愕、不解，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嘲讽。

“哈？”一个刺猬头、眉毛锋利如刀的少年（不破铁人？）嗤笑出声，“充电宝要训练？训练怎么睡得更香吗？”

“大概是嫌躺着太无聊，想找点新乐子吧。”另一个人接口，语气轻佻。

三船教练转过身，络腮胡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眼神锐利得像是要解剖林修的灵魂。“训练？”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你想训练什么？”

“网球！”林修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我也要打网球！”

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我没听错吧？充电宝要打网球？”

“他拿得动球拍吗？别把自己给砸了！”

“来来来，让个场子，给我们的‘充电宝’大人表演一下！”

嘲笑声如同海浪般涌来，几乎要将林修淹没。他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攥着行军床的边缘，指节发白。羞耻感和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但心底那股倔强的火苗却越烧越旺。

三船教练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上下打量着林修，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废品回收的可能性。“可以。”他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既然你有这个‘意愿’。杜克。”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留着络腮胡、气质沉稳如山的白人少年（杜克·渡边？）应声出列。

“你，去教他。”三船指向林修，“基础。最基础的。别浪费太多时间。”

“是，教练。”杜克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并没有太多轻视，反而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认真。

林修被带到一块最边缘的备用场地。杜克递给他一把看起来最轻的球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

“首先，握拍。”杜克的声音低沉平缓，开始讲解最基本的东方式握法。

林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模仿着杜克的动作，手指僵硬地搭在拍柄上。

“然后，正手挥拍动作。注意转体，重心转移……”

杜克一边讲解，一边放慢动作示范。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充满了力量感，即使是最基础的挥拍，也带着一种韵律。林修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跟上他的节奏，模仿他的动作。

但身体和大脑像是隔着一道天堑。脑子说：“转体！”身体却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动作滞涩变形。脑子说：“挥拍！”手臂却像灌了铅，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更要命的是脚下，简直像踩着棉花，别说流畅移动了，连站稳都费劲。

“砰！”

杜克轻轻打过来一个球，速度慢得像是在喂幼儿园小朋友。

林修手忙脚乱，球拍胡乱一挥，连球的毛都没碰到。网球软绵绵地弹跳着，滚出了老远。

“噗……”场边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几个结束训练的选手围了过来，抱着手臂看热闹。

“重心，要沉下去。”杜克耐心地提醒，走过去把球捡了回来，“眼睛盯球，拍面要迎前。”

林修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他总算用拍框边缘蹭到了球，但球歪歪扭扭地飞向旁边的铁丝网，撞得哐当一声。

“哈哈哈哈哈！这姿势，绝了！跟抽风似的！”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杜克前辈真是好脾气，换我早就不教了！”

“充电宝，你还是回去躺着吧！那才是你的领域！”

嘲笑声如同针扎，刺得林修耳朵生疼。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分不清是累的还是羞的。他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蠢透了，像个小丑。但他不能退。

“再来！”他对着杜克吼道，声音嘶哑。

杜克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再次把球打了过来。

这一次，林修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闭着眼，抡圆了胳膊狠狠一挥！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球拍……确实击中了网球！但下一秒，巨大的反震力顺着球拍传来，林修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锤砸中，剧痛瞬间传遍整条胳膊。他惨叫一声，球拍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哐当”一声砸在铁丝网上。

而他本人则因为用力过猛，加上重心彻底失控，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结结实实地向后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噗通！”

世界安静了。

几秒钟后，震天的哄笑声几乎掀翻了训练场的顶棚。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自残式击球？”

“球拍都飞了！哈哈哈哈！充电宝，你是来搞笑的吗？”

“这水平……我奶奶都比他打得好！”

林修四仰八叉地躺在滚烫的地面上，灰尘呛进喉咙，手腕疼得钻心。他仰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周围那些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像是无数把刀子，将他最后一点自尊剐得干干净净。他从未感觉如此失败，如此……渺小。

就在这时，脑海里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波动响了起来：

【检测到高强度“羞辱”情绪能量……精神波动峰值突破临界……】

【检测到强烈“不屈”意志……符合“战斗意志”吸收标准……】

【被动技能：“深度睡眠恢复光环”变异进程加速……变异方向倾向：“意志共鸣”……】

【吸收“不屈意志”能量中……能量转化中……核心功能模块“潜能开发”解锁进度：1%……】

林修躺在地上，瞳孔猛地收缩。

羞辱……不屈……意志……

这些负面情绪，竟然也能被系统吸收？甚至推动了那个该死的“潜能开发”模块解锁？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涌上心头。是希望？还是更深的讽刺？他想要变强的契机，竟然源自于此刻铺天盖地的嘲笑和他自己摔得狗吃屎的狼狈？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腕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够了。”一个平静。杜克走了过来，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拍，又伸手将林修拉了起来。他检查了一下林修红肿的手腕，皱了皱眉。“手腕轻度挫伤。今天就到这里。”他转头对场边还在哄笑的人群说道，“散了。”

人群嬉笑着逐渐散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几句嘲讽。

“充电宝，好好养伤，明天继续‘充电’啊！”

“下次摔跤换个姿势，这个不够精彩！”

杜克扶着林修走到场边长椅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简易喷雾处理他的手腕。他的动作很专业，也很沉默。

“杜克前辈……”林修低着头，声音低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杜克处理伤处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那眼神依旧沉稳，没有怜悯，也没有轻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淡淡地说，“找到它，做好它。”

说完，他处理完伤势，便起身离开了。

林修独自坐在长椅上，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又抬头望向那些在球场上纵横驰骋、挥洒自如的身影。不甘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但这一次，火焰深处，多了一丝微弱却坚韧的东西——那是系统提示音带来的，名为“可能”的火种。

他攥紧了没受伤的那只拳头。

***

日子在“充电”与“自取其辱”的训练中缓慢流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