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外的药铺总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浓郁的药香里混杂着若有似无的霉味，像是再好的药材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染了瑕疵。孟小凡站在柜台前，指尖攥着两块下品灵石，掌心微微出汗——距离外门考核只剩三日，他需买一瓶“聚气散”稳固境界，确保考核时能发挥出最佳状态。赤焰猴蜷在他肩头，金瞳警惕地扫过药铺内的货架，灵猴天生对劣质药材敏感，此刻正不安地用爪子挠着他的衣领。

柜台后坐着一名身着丹堂灰袍的弟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铃，连头都没抬：“要买什么？快点说，别耽误我清点药材。”

“弟子想买一瓶聚气散。”孟小凡尽量放低声音，语气谦和——他知道丹堂弟子素来傲慢，不想在此刻惹麻烦。

那弟子终于抬眼，目光在孟小凡粗布衫上扫过，又瞥了眼他肩头的赤焰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聚气散？一瓶五块下品灵石，你有吗？”

孟小凡一愣，之前在坊市万宝楼打听时，聚气散明明只卖两块下品灵石，这丹堂弟子竟漫天要价。他皱了皱眉：“师兄，坊市聚气散只需两块灵石，为何这里要五块？”

“这里是丹堂药铺，卖的是宗门正品，跟坊市那些劣质货能一样？”弟子猛地拍了下柜台，铜铃“哐当”掉在桌上，“买不起就别买，少在这啰嗦！再纠缠，我就以‘扰乱丹堂秩序’为由，把你交给执法堂！”

赤焰猴被吓得一跳，随即炸毛，火红的毛发根根倒竖，对着那弟子龇牙嘶吼，掌心隐隐泛起红光。孟小凡连忙按住灵猴，深吸一口气——他确实需要聚气散，若是此刻争执，不仅买不到药，还可能耽误考核。咬了咬牙，他从怀中摸出五块下品灵石，放在柜台上：“弟子买一瓶。”

那弟子见他妥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慢悠悠地从货架下拖出一个木盒，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孟小凡。“拿好，赶紧走，别让你的猴子在这捣乱。”他说着，便低头继续把玩铜铃，连药瓶都没让孟小凡检查。

孟小凡接住瓷瓶，入手便觉不对——瓶身冰凉，毫无灵气波动，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酸味。他拔开瓶塞，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瓶内的药粉呈灰褐色，还结着小块，隐约能看到几点绿色霉斑——这分明是变质的聚气散！

“师兄，这药粉已经变质了，你给我换一瓶吧。”孟小凡强压着怒火，将瓷瓶递回柜台。

那弟子却像是没听见，头也不抬：“胡说什么！这是刚炼制的聚气散，只是颜色深了点，你懂什么？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可这药粉已经发霉了，服用后会伤气脉的！”孟小凡提高了声音，丹田处的浩然气微微躁动——他没想到丹堂弟子不仅漫天要价，还敢用变质药粉糊弄人。

周围买药的几名外门弟子也围了过来，看到瓶内的药粉后，纷纷小声议论：

“这确实是变质了，我之前也买到过一次，服用后拉了三天肚子。”

“丹堂药铺最近总这样，把变质药材卖给杂役和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却用最好的。”

“小声点，别让丹堂弟子听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