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咽下果肉，湛蓝的眼睛直视着佐助，“宇智波鼬不是英雄，他也从来没想当英雄。他只是一个被木叶的腐朽制度逼到绝境的可怜虫，一个在忠诚与亲情之间被撕裂的牺牲品。”

“闭嘴！”佐助怒吼，“你不准评价他！”

“我有资格评价任何人。”鸣人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重重地摔在佐助的被子上，“这是根部绝密档案，代号‘灭族之夜’。里面记录了三代火影、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以及宇智波富岳之间的所有政治博弈。”

佐助看着那个文件袋，手在颤抖，却不敢去触碰。

“不敢看？”鸣人冷笑，“那我替你说。宇智波一族策划政变，高层决定先下手为强。团藏给了鼬两个选择：要么宇智波全灭，包括你；要么他亲手灭族，留下你。他选了后者。”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鸣人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上，逼视着佐助。

“从我的角度来说，鼬是个十足的混账，他亲手杀死了他的那么多族人，其中包括他的父母、恋人，堪称恶魔……但对于你而言，他是无所保留的。他把你逼得像条疯狗一样追求力量，就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能杀了他，成为木叶的英雄，重振宇智波的荣耀。”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佐助抱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比中了月读还要强烈一万倍。他一直以来恨的人，却是最爱他的人。他一直以来追求的复仇，竟然是对方精心铺设的解脱之路。

“多么愚蠢的爱啊。”鸣人直起身，叹了口气，“他以为只要他死了，仇恨就会终结。他以为把你托付给木叶，你就能获得幸福。但他错了，错得离谱。”

鸣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兵工厂流水线。

“他相信那个腐朽的村子能保护你，但他不知道，正是那个村子把你们逼上了绝路。他相信所谓的‘火之意志’，却没看到那光芒下的阴影里爬满了蛆虫。”

佐助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原本的三勾玉正在疯狂旋转，彼此融合，最终化作了复杂的六芒星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开眼。

一股阴冷、暴虐的查克拉瞬间充满了整个病房。

“我要……毁了木叶……”佐助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我要杀了那些高层……杀了所有享受着宇智波牺牲却无动于衷的人！”

鸣人转过身，看着开启了万花筒的佐助，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

鸣人打了个响指，“愤怒吧，憎恨吧。但这股火，别烧错了地方。”

他走回床边，向佐助伸出手。

“毁掉木叶？那只是低级的泄愤，只会让你变成另一个斑，另一个鼬。我们要做的，不是毁灭，而是——清洗。”

鸣人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加入我，佐助。我们一起把那些腐朽的老东西，把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蛆虫，一个一个揪出来，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一个不需要让哥哥杀全家来换取弟弟苟活的秩序。”

佐助看着鸣人伸出的手，视线模糊。

“这算是……交易吗？”

“不。”鸣人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狂妄，“这是‘政委’给你的命令，宇智波列兵。”

佐助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个苹果。

虽然没吃，但握在手里，那种真实的触感让他从崩溃的边缘稍微拉回了一点理智。万花筒写轮眼的纹路缓缓褪去，变回了黑色的瞳孔，但眼底深处的那抹阴郁却怎么也化不开。

“鼬的眼睛，我已经让医疗部取下来了。”鸣人指了指隔壁，“正在进行无菌处理和活性保存，这是你的，我无权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