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终究是不忍追问,只是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和墨尘都在。虚无大军虽强,但只要我们同心,总能找到应对之法。”
林舟心中一暖,识海中的黑色丝线竟在此刻微微收缩,傀儡残影的低语也弱了几分。他握住苏清瑶的手,点了点头:“我知道。”
而此时,诸天极北的上古禁地中,那道融合了未来林舟残魂与源尊残念的黑影,已彻底掌控了时光轮盘。轮盘上的符文与归墟的时光乱流遥相呼应,黑影抬手一挥,轮盘转动,一道时光之力顺着轮盘射出,精准地落在了林舟识海的黑色丝线上。
“林舟,好好感受吧,神魂分裂的痛苦,不过是开胃小菜。”黑影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待我彻底掌控时光轮盘,便会逆转时光,回到你融合双玉佩之前,届时,我会取代你,成为源尊的继承者,而你,只会沦为我掌中的傀儡,亲眼看着苏清瑶、墨尘,还有你守护的诸天,尽数覆灭!”
时光轮盘的力量顺着黑色丝线,在林舟的识海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只觉头痛欲裂,神魂仿佛要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坚守本心的自己,一半是渴望寂灭的傀儡。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可额头上的冷汗已浸湿了衣衫。
“林舟?你怎么了?”苏清瑶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林舟的眼中闪过一瞬的黑色,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抬手便朝着苏清瑶抓去——傀儡残影竟在时光轮盘的催动下,短暂掌控了他的身体!
苏清瑶大惊失色,连忙催动月华之力抵挡,可林舟此刻的力量远胜往昔,月华之力瞬间被击溃,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脖颈,悬于半空,脸色憋得通红。
“林舟!醒醒!我是清瑶啊!”苏清瑶艰难地呼喊,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痛。
这声呼喊如一道惊雷,劈开了林舟被蒙蔽的意识,他猛地回过神,强行压制住傀儡残影,松开了手。苏清瑶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林舟看着她,眼中满是自责与恐惧:“清瑶,对不起……我……”
“我没事。”苏清瑶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墨尘听到动静赶来,看到这一幕,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林舟,你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林舟摇了摇头,他不敢说出神魂分裂的真相,怕他们担心,只是道:“没事,只是源心之力尚未掌控,一时失控罢了。墨尘,你立刻去加固云海防线,我担心虚无大军会趁我失控之际,发动总攻。”
墨尘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苏清瑶看着林舟,轻声道:“林舟,别瞒着我,你的眼神骗不了人。是不是神魂出了问题?初代妖皇说‘以情为引’,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用妖族的本命契约,将我的神魂与你的绑定,或许能帮你压制那股力量。”
林舟心中一动,妖族的本命契约一旦缔结,生死与共,若苏清瑶的神魂与他绑定,或许真的能以羁绊为锁,困住分裂的神魂。可他岂能让苏清瑶冒这个险?一旦契约缔结,若他彻底失控,苏清瑶也会被牵连,神魂俱灭。
“不行!”林舟断然拒绝,“本命契约太过凶险,我绝不会让你冒这个险。此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不必担心。”
苏清瑶还想再说,却被林舟打断:“我需要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苏清瑶无奈,只能转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林舟一人。他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听着远处妖族修士操练的呐喊,心中明白,他已没有多少时间了。时光轮盘的威胁日益加剧,神魂分裂的隐患随时可能爆发,仙魔二庭虎视眈眈,虚无大军的总攻也近在眼前。
他抬手握住双玉佩,玉佩上的混沌与虚无之力缓缓流转,源心在丹田中微微跳动。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双玉佩竟与极北禁地的时光轮盘产生了微弱的感应,那感应中,带着未来林舟残魂的气息,也带着源尊残念的疯狂。
“极北禁地……时光轮盘……”林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不解决这个隐患,我终究会沦为傀儡。看来,我必须亲自走一趟极北禁地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云海防线的方向,心中已定下计划:先让九尾天狐与墨尘暂代统领之职,稳住联军;再以“寻找克制虚无之力的秘宝”为由,孤身前往极北禁地,解决那道黑影与时光轮盘。
可他并未察觉,仙魔二庭的使者并未离开凌霄宗,而是躲在暗处,将他失控的一幕尽收眼底。金袍仙使拿出传讯玉简,快速刻下一行字:“林舟神魂分裂,已现失控之兆,建议暂缓出兵,待其彻底失控,再出手夺取源心。”
魔使也同样传讯给魔帝:“林舟神魂有隙,可暗中联络虚无界主尊,与其达成协议,共灭林舟,事后瓜分诸天。”
两道传讯玉简化作流光,分别朝着仙庭与魔域飞去,而虚无界主尊被困在归墟的时光乱流中,也通过残存的寂灭符文,感知到了林舟的神魂异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林舟,你的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