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装清高!叫你给脸不要脸!”拳头砸在脸上,鼻血喷涌而出,糊住了她的眼睛和嘴。
“金城集团的红人?呸!现在就是条烂泥里的臭虫!”一只脚狠狠碾在她撑地的手指上,骨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在这地狱般的折磨中,一个压低的声音,带着施暴的喘息和刻意的嘲讽,如同毒蛇般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耳朵:“李董交代了…得让你在这儿……‘舒舒服服’待着……长点记性!”
“李董”——这两个字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钱芳被剧痛和恐惧麻痹的神经!
“宝贝,你顶住,我一定想办法捞你出来!你是替我、替集团挡灾,我李金城绝不会亏待你!”那个老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动了杀机。
他所谓的“捞人”,就是把她送进这活地狱,借这些人的手,让她“意外”地永远闭嘴!就像她曾替他“处理”掉的麻烦一样,无声无息。
一股比身体剧痛更甚百倍的寒意,从心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不是意外,不是倒霉!日复一日的折磨,这步步紧逼的杀机,都来自那个她曾献上青春、尊严乃至灵魂去效忠的男人!他不仅要她死,还要她在死前受尽屈辱和痛苦,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用她的血来洗刷他身上的污点。
“呃啊——!”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啸猛地从钱芳喉咙深处爆发出来,混合着血沫和绝望。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挣开了一只被按住的手,像濒死的野兽般胡乱抓向施暴者的脸!
“贱人!还敢还手!”一声怒骂,紧接着是更疯狂的报复。一只硬塑料凳腿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她右侧太阳穴上!
“砰!”
世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和光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粘稠的黑暗。在意识彻底沉沦前,只有一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她破碎的灵魂上——李金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监室厚重的铁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值班管教例行公事地透过观察窗扫了一眼。厕所门紧闭,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和几声模糊的斥骂。管教皱了皱眉,敲了敲铁门,声音懒洋洋地穿透进去:“安分点!别闹出动静!”没有停留,脚步声又渐渐远去7。
厕所内,污浊的地面上,钱芳一动不动地蜷缩着。鲜血从她额角被凳腿砸开的伤口汩汩涌出,混着地上的污水,蜿蜒成一条暗红色的小溪,流向下水道冰冷的铁栅栏。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一只眼睛被凝固的血痂糊住,另一只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茫然地倒映着厕所天花板上那盏布满蛛网的、昏黄肮脏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