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霍集占!我在这里!”钱芳尖锐而凄厉的喊声骤然响起!她像一道绝望的影子,踉跄着冲了上来,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挡在江河和平头哥身前,直面那黑洞洞的通风口。她嘶喊着,泪水夺眶而出:“你放周市长走!求你!放了她!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还不行吗?!求求你别伤害她!”
通风口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钱芳带着哭腔的哀求在夜风中飘荡。
几秒钟后,霍集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愤怒、焦躁,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着通风口外的黑暗说道:
“钱芳……你过来!到我这里来!我保证她的安全!”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戾的杀意,目标直指被钱芳护在身后的江河:
“江河!你给老子听好了!刚才那一枪,老子没打爆你的头!”
“不是因为老子枪法不准,更不是老子心慈手软!”
“是因为……”霍集占的声音在这里出现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挣扎的停顿,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偏执的力量覆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冰:
“你他妈……救过钱芳的命!”
“这一枪,是还你那份情!现在,两清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现场。它无比清晰地揭示了霍集占行动的核心逻辑——他的一切疯狂与暴戾,都围绕着对钱芳那近乎病态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为了她,他可以化身恶魔;同样,也仅仅因为她曾受过江河的恩惠,他竟能在这种生死相搏的关头,压下致命的杀机,选择“还情”!
这份扭曲到极致的“专情”,让现场的空气都凝固了。江河和平头哥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枪口死死锁定通风口。钱芳则僵立在原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霍集占那充满占有欲和血腥味的“深情告白”,比任何威胁都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与绝望。
霍集占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铁栅栏,如同淬火的钢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玉石俱焚的决绝:
“现在,给我一辆车!钥匙留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