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很快有了惊喜——院落角落竟藏着一口古井。拨开井口堆积的杂草,往下一看,井里居然存着水,只是水面漂着不少腐烂的落叶。
两人正猫着腰在院里四处打量,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沙沙”地顺着风飘了过来。
张贵冲王雷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分开,顺着蒿草摸到少年身后,一左一右包抄过去,猛地将人围在中间。少年抬头看见两人手里的枪,脸“唰”地白了,转身就要跑。
“站住!敢跑就开枪了!”张贵低喝一声。
少年吓得立刻停住脚,转过身苦着脸求饶:“两位大爷,我就是来采药的,没碍着你们的事,别杀我!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啊!”
王雷走过去,接过少年的布袋子翻了翻,里面果然装着些刚刨来的新鲜草药,带着泥土潮气;又搜了搜他身上,只从怀里摸出半个野菜掺棒子面做的贴饼子。张贵这才放缓语气,问道:“你是哪个村的?”
少年往下指了指山坳:“我是杨家峪的,你们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来了。”
张贵笑了笑,把枪背到肩上,从怀里掏出个白面烧饼递过去:“别怕,我们不是坏人。看你这样子,饿坏了吧?这个给你吃。”
少年迟疑着摇头:“我不饿……”话还没说完,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把他自己都闹得红了脸。
张贵把烧饼塞进少年手里,笑着宽慰:“小兄弟,别瞧我这兄弟模样凶,心可是热的。别怕,快吃吧。”少年见二人并无恶意,目光落在那雪白的白面烧饼上,顿时狼吞虎咽起来。不过片刻,一个烧饼便见了底,他舔了舔唇角,腼腆道:“多谢二位大哥。”
张贵趁机问道:“小兄弟,你既是附近人,可知这座道观供的是谁?原先的人又去了哪里?”少年迟疑了片刻,缓缓答道:“这是药王观,从前好像供的是纯阳老祖。山上原本有位老道人,可惜后来染病走了,观里也就荒废了——一来是没人供奉,二来老道人身子本就弱,病着病着就没了。后来有人上山,见老道人不在了,便把观里稍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才成了现在这模样。”
张贵点点头,又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拴柱子,今年十四了。”少年答完,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方才我见二位从井那边过来,莫不是想打水?我知道木桶在哪儿,我去给你们找!”张贵喜道:“那可太麻烦你了!”
少年领着二人绕到道观后面,少年在院里翻找片刻,总算寻出一副木桶,可惜桶上的绳子早已朽烂,一扯就掉,根本没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