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
一名玄甲侍卫立在门外,抱拳行礼。
“秦大人有请。”
沈清挑眉。
秦霜找他?
看来这位兵部尚书,终究是坐不住了。
秦府正厅,檀香袅袅。
秦霜端坐主位,一袭藏青官袍,发髻一丝不苟地绾起,眉目间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沈清缓步而入,白衣胜雪,广袖垂落,行走间如流风回雪,不染纤尘。
“见过秦大人。”
他拱手一礼,姿态从容,不卑不亢。
秦霜眯了眯眼。
这少年,果然特别。
寻常男子见她,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偏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过是个寻常长辈。
她暗自警惕,此子绝非池中之物…红绫若真被他蛊惑,后果不堪设想!
“坐。”
她指了指下首的圈椅。
沈清落座,脊背挺直,双手轻搭膝上,仪态无可挑剔。
秦霜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
“沈公子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承蒙关照,一切安好。”
“是吗?”
秦霜抬眸,目光如刀。
“亡国之奴,寄人篱下,当真能‘安好’?”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清不恼,反而轻笑。
“秦大人此言差矣。”
他指尖轻点扶手,语气平和。
“大周已亡,沈清不过一介布衣,何来‘奴’之一说?”
“布衣?好一个布衣!”
秦霜冷笑。
“那你与红绫又是什么关系?”
“将军厚爱,沈清铭感五内。”
答得滴水不漏。
秦霜指尖一顿,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郎君!”
她忽然起身,大步走到沈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红绫,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
“秦家,容不下敌国余孽!”
说罢,一把掐住沈清的下巴。
本官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少年被迫抬头,白皙的肌肤瞬间泛起红痕,可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如水,甚至带着几分……冷漠?
沈清抬头,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秦大人多虑了。”
他嗓音清润,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沈清若真有异心,玄兰谷中便不会救将军。”
秦霜眸光一沉。
这正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若沈清别有所图,大可借玄兰谷之乱脱身,甚至趁秦红绫毒发时取她性命。
沈清的所作所为,全然不像个心怀怨恨的亡国奴。
要么他当真无欲无求,要么…
“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松开手,冷声质问。
沈清揉了揉发红的下颌,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若我说,我想要秦红绫呢?”
秦霜瞳孔骤缩。
“放肆!”
她猛地挥袖,一道罡风袭向沈清面门!
涅盘境强者的威压岂是儿戏?这一击若中,寻常男子怕是要当场昏死。
沈清不闪不避,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
罡风在触及他鼻尖的刹那骤然消散,化作一缕清风拂过。
秦霜收手,眸中惊疑不定。
她此举
这少年……竟如此镇定?
“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