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夜无月黏在沈清身边，仿佛他身上有磁石一般。

“夫君，”她把玩着沈清的一缕墨发，状似无意地问道，“待取了月华精魄，助为妻突破，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提升修为，稳固境界。”沈清回答得言简意赅。

“然后呢？”夜无月追问，“回玄凰继续当你的巡查使？还是……去找你的秦将军？”

沈清转眸看她：“这似乎与我们的合作无关。”

“怎会无关？”夜无月紫眸微眯，闪过一丝不悦，“你是我的人，你的去向，自然归我管。”

“我们是合作伙伴，无月。”沈清再次强调，“并非主仆。”

“合作伙伴也要知根知底。”夜无月理直气壮，“说，你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不许隐瞒！”

沈清看着她执拗的眼神，知道不给出个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

“玄凰朝局未稳，北境暗流涌动，我需要更强的实力自保，也需要理清各方关系。短期内，会留在北境。”

“这还差不多。”夜无月满意地靠回他肩上，“留在北境好，离为妻近。至于玄凰朝局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有为妻在，谁敢动你？”

沈清未置可否。

依靠夜无月这棵大树固然能暂时乘凉，但这棵树本身也带着刺，且随时可能将他也缠绕吞噬。

马车行了半日，午时在一处茶寮歇脚。

茶寮不大，坐着几桌行商和江湖客。沈清和夜无月这对夫妇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他，沈清即便戴着遮掩容貌的帷帽，那通身的气度和挺拔的身形也难掩风华。

而夜无月虽作寻常妇人打扮，但那份融入骨血的妖娆媚态和隐约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也让人不敢小觑。

两人选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些茶水果点。

“听说了吗？狼牙山那边出大事了！”邻桌一个粗豪女子压低声音对同伴道。

“可是左贤王私藏军械被毁那事？”

“可不嘛！听说现场留下了魔教的印记，现在狼族和魔教关系紧张得很！”

“啧啧，多事之秋啊……咱们这趟货，怕是不好走了。”

沈清垂眸喝茶，仿佛并未留意。

夜无月却唇角微勾，传音入密道：“听见没？为妻帮你出的这口气，效果不错。”

沈清抬眼看了她一眼，未回应。

这时，另一桌几个穿着统一劲装，看起来像是某个宗门弟子的女子，目光频频落在沈清身上，低声议论着。

“那郎君身段真好，不知帷帽下是何等绝色……”

“别瞎看！没见他身边那女子气息不凡吗？小心惹祸上身！”

“看看怎么了？这等尤物，养养眼也是好的……”

夜无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紫眸中寒光凛冽。她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抬起，指尖已有魔气缭绕。

沈清在桌下轻轻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们在觊觎你。”夜无月传音，声音冰冷。

“路人闲语，何必在意。”沈清回道。

“本座就是在意！”夜无月猛地抽回手，站起身，径直走向那桌宗门弟子。

那几人见夜无月走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煞气，顿时噤若寒蝉。

“诸位，”夜无月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紫眸扫过那几个刚才议论得最大声的女子，

“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看的，也不是你们能议论的。

再看，就把眼珠子留下。

再议，就把舌头拔了。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