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李世英便挥了挥手，骑着马儿出了巷子，刚出巷口，穆先白就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你和这个克兹（哈萨克语‘姑娘’）是在搞对象嘛？”

“就是普通朋友，革命友情！”

“噫~~~~！”穆先白拖了个长音：“我的眼睛嘛不会说谎，你喜欢这个姑娘，天山雪莲一样漂亮，你要拿下！”

“你说是就是吧。”李世英一向不喜欢与人争辩，那就顺着对方的话说呗。眼看着同龄人都忙着结婚，他不心动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前世的妻子，现在算一下年纪，也就十五岁，这让李世英一下子就多了些负罪感，他不确定这辈子还能否再续前缘，毕竟心态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穆先白嘿嘿地笑了起来，努努嘴：“姑娘送你的是什么？”

李世英打开布袋子，就看到了不少样式精致且小巧的糕点，凑在鼻子下闻了闻，有杏花还有薰衣草的香味。

他挑了个杏花糕和薰衣草糕递给了穆先白，又拈了一块杏花糕，这糕点是用黄油和面粉烘烤出来的，咬了一口，还带着蜂蜜的香甜。

穆先白没有像李世英那样慢慢品尝，一口一个，两口就下了肚：“甜得很，就是太小了。”他倒是知道分寸，没有再向李世英讨要。

“跟我们的包尔萨克一样好吃。我小的时候嘛，跟着父母在山上放牧，有一次跟着我的爸爸，掏了一个很大的蜜蜂窝，那个蜂蜜嘛，装了满满一大盆，我爸爸妈妈说有客人来的时候嘛招待一下，被我偷偷吃了半个盆。”

“你挨了几鞭子？”

“喔唷，我爸爸追着我跑了两个山头，他下手重的很！”

李世英哈哈大笑了起来，觉得大家的童年都差不多，穆先白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这个还不算重，努尔拜丁前些年放羊，遇到冰雹了，他自己跑到树林里躲，跑丢了两头羊，被他的爸爸吊在树上狠狠地打，树枝嘛都打断了。”

李世英笑得更大声了：“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也挨过我父亲的一顿毒打。那时候我同桌骂我是小地主，不愿意跟我坐同桌，把我的课本都撕烂了，我放学后就在操场外面跟他打了一架。”

“他运气不好，被我推到臭水沟里面，浑身都是臭泥巴，哭着回家告家长，他爹就领着他到我们家闹，我父亲就当着他们的面把我抽了一顿，用的是扫帚疙瘩。”

俩人的话题就丝滑地转移到小时候打架这件事上，穆先白感叹地说：“我跟着郭保生学了一套拳，天天都要扎马步的，可惜一直遇不到打架的机会！”

他跟着李世英这些人一起玩耍、劳动，汉语说得是愈发流利了，和李世英交流，几乎不怎么用哈萨克语、汉语掺杂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