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回头望去，只见那团绝对黑暗在虚空中躁动地翻滚着，最终似乎权衡利弊，放弃了追击，而是缓缓沉入了那片被林墨制造出的、正在逐渐平复的规则紊乱区，仿佛要去“净化”那片它厌恶的“错误”。

危机暂时解除。

但林墨心中没有丝毫轻松。

“虚空低语者”、“规则瘟疫”、“清理者”……这些宇宙级的威胁，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基于本能或规则的相互克制关系。这让他更加确信，宇宙的暗面是一个复杂的生态，而非简单的二元对立。

就在舰队即将冲出“虚空浅滩”的边缘时，被林墨保护在体内的万识水晶，再次传递出一段极其微弱、却让林墨毛骨悚然的意念：

“那个‘低语者’……它并非……自然诞生……”

“织识文明……最后的推演……曾触及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些宇宙的‘清道夫’与‘疾病’……或许……都只是……更高层面存在的……工具或投影……”

“小心……外域的注视……”

外域的注视？！

万识水晶的意念到此再次中断，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仿佛仅仅是传递出这几个词，就耗尽了它刚刚积累的一点力量。

林墨规则符文躯内的光芒都为之凝固了一瞬。

难道清理者、规则瘟疫、乃至这虚空低语者，都并非宇宙本身机制或偶然产生的灾难，而是来自……宇宙之外的某种力量干预的结果？

这个猜测太过惊悚，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这些在宇宙内部挣扎求存的文明，面对的将是何等绝望的境况？

他甩了甩头，将这个过于沉重的念头暂时压下。无论真相如何，眼下要做的，是活下去，是变得更强。

舰队终于冲出了“虚空浅滩”，重新回到了相对正常的星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气氛却更加沉重。这次遭遇，让他们见识到了宇宙更深层次的恐怖。

“返回方舟，”林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们需要加快‘隐匿法’的研发，并且……要开始考虑，如何应对这些‘外域之影’的可能性了。”

他的目光投向无尽的星海，那里不再只是清理者的猎场，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帷幕，有无数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帷幕之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