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萧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面对姜加藤了。姜心姌发微信过来说她们要在大门口等着见上他一面，肖萧不好阻拦，只是担心小蔓会不会再晕过去。

过了一会儿，老冯又回来了“他想见你”

小强在旁边说道“他以为他是谁啊，想见谁就见谁”

“他说只跟你交代”

我x，真是我的灾星。肖萧无奈的叹着气，跟着老冯进入审讯室。

姜加藤那一丝不乱的头发和趾高气扬的神态完全被颓废和沮丧代替，估计他昨天晚上也没睡，看上去倦怠疲惫，看到肖萧进来他似乎精神了些“蔓蔓醒了吗？”

“嗯”

“她留在医院做手术吗？”

“你觉得可能吗？姜加藤，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你的案情吧，那把手枪是从哪儿来的？谁卖给你的？”

他刚刚放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低下头不肯说话。肖萧心中涌动着说不出来的情绪，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但绝对不是大仇得报的喜悦“你还是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也好争取在量刑的时候能够减轻处罚”

“你很得意吧”

肖萧撇了撇嘴，以小人之心度···“有个人拜托我问你件事情，北务派出所退休的民警钱德泰你认识吧，他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钱是你转给他的吗？”

听到这里姜加藤终于又抬起了头，既然肖萧说了这些肯定是知道他小时候的事。

“我要见我的律师”

“刘冬霆吗？”

姜加藤突然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肖萧如此了解他。“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抓我，为了重新得到蔓蔓？”

“维护司法权威，扞卫法律尊严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基本职责”

“女性被家暴报警的时候你们都干嘛去了，那些被虐待致死的未成年人就不该享受法律的保护？”

肖萧摇了摇头，心想这个人怎么就迈不过去这个坎了，十几年都在纠结这件事。或许在他的意识里，他妈妈的死他也有责任，人最不能释怀的往往是自己的错，童年的伤害、恐惧和不安会伴随他一生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肖萧不知道人是否能把童年缺失的东西补回来，如果补不回来是不是就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肖萧回忆起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暗沉和戏谑，但是在乔妍的朋友圈里，他拥抱着小蔓的时候脸上都是满足和幸福。昨天从他手里接过小蔓的时候他的不舍和留恋，他眼睛里的后悔看了真让人动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姜加藤？

或许这么多年他一直过着双面的生活，一方面在暗中谋划着他的复仇大业，另一方面安静听话的扮演着接班人。表面上稳重、负责、兢兢业业，背地里阴鸷、谋划、观衅伺隙。

“我们会尽我们的最大努力去挽救那些沉入深渊的妇女和儿童，你给钱警官转账不也是承认了他的工作吗？我们还是回来谈谈枪支的问题吧，按照我国法律公民个人拥有枪支是违法的，你的违法行为面临的是如何界定情节的严重程度，你只有主动交代犯罪细节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你连童年时候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这话我能信吗？”

“你能帮我照顾她吗？她一个人怎么生活？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姜加藤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肖萧暗暗的叹气，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小蔓给过他温暖，可惜她没有能够让他彻底摆脱复仇的想法。

“这里不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