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晶仪嗡鸣震颤,屏幕忽闪出断续画面——
一名女子被绑在腐木台上,腹部裸露,一道银光划过,皮开肉绽。
一只手伸入腹中,摸索片刻,拽出一团血肉模糊之物。
耳边传来沙哑低语:“双胎带煞,正好入药……主家等着炼‘还阳丹’呢。”
画面戛然而止。
沈知微猛然睁眼,瞳孔收缩如针尖。
“这人死前怀了几胎?”她厉声问。
赵六瑟缩摇头:“报上只说滑了一个……可她子宫位置不对,像是……曾经怀过两个。”
沈知微盯着尸体腹部那道诡异切口,脑中飞速推演——这不是为了救人,也不是堕胎,而是精准摘取特定胚胎组织。
手法虽粗糙,却带着某种病态的“选择性”。
她在尸袋侧袋摸出随身银针包,取出一根最长最细的毫针,指尖轻捻。
灯火忽明忽暗。
窗外雨声渐歇,风却更冷了。
她俯身,针尖悬于腹膜之上,目光沉定如渊。
这一刀下去,不只是验尸。
是要剖开这座善堂的谎言,撕开整个地下炼尸产业链的第一道口子。
沈知微的银针在火上微微一燎,旋即落下。
十字切口精准划开腹膜,动作轻巧如拂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羊肠线自她指尖翻飞,一圈圈缝合创缘,细密如织锦——这是她在现代手术室里练过千百遍的无菌操作改良版,如今用在这具冰冷尸体之上,竟成了揭穿地狱的第一道圣痕。
她从药囊中取出老柯特制的防腐药水,暗绿色液体缓缓注入腹腔。
那味道腥中带苦,似腐草燃尽后的余烬,又似铁锈浸入陈年酒糟。
可正是这味药,能延缓尸变七十二时辰,足够她将真相一层层剥出。
夜深人静,掌医监密室烛火不熄。
案上摊着残肢组织、炭化碎骨、还有一小包暗红粉末——那是从女尸子宫深处刮取的残留物。
她戴上薄如蝉翼的油皮手套(以鱼鳔熬胶与绢纱浸染而成),用镊子夹起一片胎盘干片,置于铜镜下细察。
纹路扭曲焦黑,边缘呈放射状裂痕,显然经过高温焙烤,而非自然腐败。
“胎盘焙干为引,子宫炭化取‘阴精’,肝肾熬油炼‘魂膏’……”她低声自语,眼神冷得像霜刃,“再混以朱砂镇神、蜜蜡封窍——他们管这叫‘还阳丹’?荒谬!这是把活生生的女人,当药材一寸寸拆解了吃!”
她取出一粒完整药丸,投入铜皿。火折子一点,火焰腾起幽蓝。
就在此时,她将听诊器悬于焰心上方。
血晶仪嗡然震动,屏幕骤亮,一行残影浮现:
“救我……孩子……还在动……”
字迹扭曲颤抖,只存在了短短三息,便如烟散去。
沈知微猛地攥紧听诊器,指节发白。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鬼神作祟——是濒死大脑在极端缺氧状态下释放的最后电波信号,被血晶仪捕捉并还原。
这意味着,那些所谓“已死”的孕妇,根本没死透!
她们是在意识尚存时,被活体摘取器官!
怒意如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