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父王被毒害,所有罪责又都推到我身上,他便可轻而易举地除掉我!
言环,我如此信任他,他竟这般处心积虑地算计我!”
看着逻盛拙尧一脸恍然、喃喃自语的模样,我忍不住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你若还有其他想知道的,本宫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
逻盛拙尧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李清婉,我父王究竟是如何被害的?”
我冷冷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嘲讽:“自然是被你所害。”
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喊道:“不,不可能!绝不是我!
我曾仔细查验过父王所用的一切物品,未发现丝毫被下毒的痕迹。
李清婉,求你告诉我实情,父王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看着他这般急切又惶恐的模样,我忍不住扑哧一笑,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行至他身旁,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因为这毒,乃是本宫所下的。
本宫将毒下在了你进献给南诏王的衣袍之上。
此毒世间罕有,除了本宫与本宫的师父,便无人能识。”
听闻此言,逻盛拙尧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问道:“是你!原来李婉婉当真就是你!”
我轻轻抿唇,笑意盈盈,微微后退两步:“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这时,逻盛拙尧猛地转头,怒目瞪向逻盛阿罗,厉声喝道:“六弟,此事你竟然知晓?”
逻盛阿罗微微昂首,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冷漠,似是默认了此事。
逻盛拙尧满脸不可置信,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那可是我们的父王,你为何如此狠心?”
逻盛阿罗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恨意:“父王?他何时将我当作过儿子?
我与琳琳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若不是他以母亲的性命相逼,我又怎会忍心将琳琳远送禹国?
可也正因如此,我与琳琳才有了前往禹国的机会。
若不是去了禹国,我又怎会知晓南诏逻盛王室的这般丑恶?
他想从言环手中夺回权力,便想让我诱骗禹国长公主下嫁,还妄图让琳琳去禹国皇宫搅乱朝局。
他可曾为我与琳琳考虑过半分?
若我们失败,轻则客死异乡,重则引发禹国与南诏的战争,生灵涂炭。
若不是长公主相助,琳琳早已命丧黄泉。
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他的死活吗?我恨他,更是希望他不得好死!
若他是个明君,能造福百姓,我或许还能忍下这恨意。
可他偏偏是个昏君,是言环手中的傀儡,这样的人坐在王位上,只会给南诏带来无尽的灾难。
况且,动手杀他的人并非是我,我不过是默许了此事而已。
逻盛拙尧,那毒衣可是你亲手送入宫中,又亲手为他穿上的。
真正杀死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听罢这一番话,逻盛拙尧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满心悔恨,悔自己因贪恋美色而误事,中了雅幡人的奸计。
恨自己当初不知足,明明已得父王宠爱,却还因那点私心,送上了那件要命的毒衣。
若他当时能再沉稳些,多听听幕僚的建议,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此刻狼狈不堪、颓丧至极的逻盛拙尧,轻轻一笑,而后转身看向逻盛阿罗:“既然已来这天牢,不如再去会会言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