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蜷缩在放风场的角落,鼻血虽然止住了,但头颅内部的剧痛和嗡鸣依旧持续,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太阳穴的抽痛。
疯狗那无意间的精神反噬,远比他主动使用能力透支时带来的痛苦强烈百倍。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痛楚,更夹杂着一种直面纯粹疯狂与毁灭后带来的心理上的战栗和恶心。
几个平时受过张默无声帮助的犯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趁狱警不注意,悄悄将他扶到了相对僻静的水槽边,用冷水拍打他的后颈。
“没事吧,738?”有人低声问,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们都以为张默是被疯狗用什么看不见的手段教训了。
张默说不出话,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
这时,负责放风监督的管教走了过来,皱着眉看着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的张默:“怎么回事?又搞什么名堂?”
“报告政府……他……他突然就这样了……可能不舒服……”一个犯人壮着胆子解释。
管教打量了张默几眼,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又看不出所以然。考虑到张默最近“表现良好”且有些“邪门”,他最终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扶去医务室看看!别死在这里!”
在医务室,狱医简单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明显外伤,也只当他是突发性眩晕或中暑,开了点止痛片就让他回去了。
回到监舍,张默瘫倒在床上,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剧烈的头痛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在痛苦的潮水中载沉载浮。
老陈没有说话,只是在熄灯后,无声地递过来一小块用干净布包着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薄荷叶。示意他贴在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稍微缓解了一丝灼痛。张默感激地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轮廓,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他依旧头痛欲裂,根本无法参加劳动。监工看他状态极差,破例允许他在监舍休息一天。
也就在这一天,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车间里一台设备的核心部件——一个价格不菲的精密轴承——不翼而飞。这东西流失出去,在黑市上能换不少好处。
监工大发雷霆,下令彻底搜查。所有当天进出过车间的人都有嫌疑。
混乱中,老猫的一个手下,偷偷将那个用油纸包裹的轴承,塞进了因为“生病”而独自留在监舍的张默的枕头底下!
这是一个极其恶毒的栽赃!如果成功,人赃并获,张默绝对会被重罚,加刑期都有可能!
然而,就在那家伙刚把东西塞好,还没来得及离开时,本该昏睡的张默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头痛欲裂,精神感知也因为昨天的反噬而变得极其敏感和混乱,但对靠近自身的、强烈的恶意,却像是受惊的刺猬般,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风险是什么,一股强烈的、针对自身的【陷害】【危险】预警就如同冰水泼面般让他瞬间清醒!
“你干什么!”张默猛地坐起身,虽然声音嘶哑虚弱,但眼神却锐利地盯住了那个正要溜走的身影!